的聲音。
匪徒笑了一記:“易先生未免高估了我們,我們承擔不起任何風險,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開張小姐。”
易千率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哪裡對現在的你們來說是安全的地方。”
“這要看易先生是否打算讓我們安全了。”匪徒頓了頓,補充解釋,“如果警察和易先生的人不會跟上來,'安全的地方'對我們而言就有很多了,如果警察也易先生的人跟上來的話……可能對於我們而言,多安全的地方都很不安全了。”
匪徒的意思,無非是不讓警察和易千率手下的其他人尾隨。
易千率定定的看了張薰羽緊緊絞著衣襬的手幾秒,薄薄的兩片唇在緊抿之後開口:“不會有人尾隨,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放開張薰羽,換我當人質,我是盛世總裁,而張薰羽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經理,綁誰的作用更大應該毋庸我贅言。”
張薰羽還被匪徒用抵著後背往麵包車的方向走,聽見易千率這樣說腳下的步子停了停。
放開張薰羽,換我來當人質。
易千率要……把她替下來,自己當人質?
“不用換人質這麼麻煩了,不牢易先生關心。”後背堅硬的東西又抵的更緊了一些,提醒著張薰羽繼續往前走。
張薰羽像是回過神來一般,繼續被頂著往前走,但目光一直深深的望向易千率。
易千率的一張臉緊繃著,骨節分明的手在身側緊攥成拳又鬆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薰羽離麵包車越來越近,最後站定在麵包車的車門前。
車門沒有鎖,鑰匙被擱在了駕駛臺上。
“開啟車門。”匪徒看著遲遲沒有伸出手去開車門的張薰羽,在張薰羽身後低聲開口。
張薰羽絞著衣襬的手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然後一隻手緩慢的伸向車門。
動作慢的像是電影裡刻意放慢了的慢動作,一幀一幀的移動。
張薰羽也說不出自己在等著什麼,只是心裡隱隱的有份期待,讓她放慢了動作等著易千率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難道不覺得,如果你挾持的人是我,可以有更大的威脅性獲得更多的東西嗎?”易千率儘量誘導匪徒改將他作為人質。
匪徒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我想要的只有銀行裡的這些錢,不需要更多的東西,也不需要更大的威脅性,能夠對易先生產生威脅性就足夠了。”
只要挾持了張薰羽,就能對易千率產生了威脅性,遠比直接挾持易千率要好的多,而且張薰羽比起易千率更不容易脫開他們的鉗制。
這是這句話的潛臺詞,也意味著匪徒在最開始就是有意的挑選了張薰羽作為人質,理由很簡單,因為張薰羽對易千率的影響力。
但一個匪徒,為什麼會知道張薰羽現在對易千率的影響力?張薰羽和易千率現在的關係還沒有被大眾知道,對於大眾而言,現在張薰羽和易千率只是前夫妻關係,而且易千率不久前還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從訂婚宴離開,對張薰羽感情不深。
易千率的眸色暗了暗,壓下心頭的淡惑繼續開口:“那麼,多一個人質,怎麼樣?”
張薰羽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正要把車門給開啟,聽見易千率的話瞬間愣在原地。
今天的易千率未免太不像易千率。
以前的易千率,最是厭惡被別人威脅,直接默許警察開也不足為奇,但今天,易千率一直在妥協。
匪徒要麵包車,易千率沒有猶豫的照辦,也沒有讓警察有任何動作,做盡所有能讓張薰羽處境更加安全的事情。
“一個人質足夠了。”匪徒已經沒了耐性,不欲再與易千率周旋,直接手一伸把張薰羽推進車裡,然後跟著坐進去。
匪徒一個跟著一個的上了車,中途警察和易千率都沒有任何動作的看著。
最後一個匪徒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上,用力的甩上車門口後就發動了車,向著某個人相對較少方向疾馳而去。
警察的手裡依舊端著,但此刻手裡的卻如同擺設,對匪徒而言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易先生,現在張小姐被匪徒帶走了,要跟嗎?”站在易千率身邊的警察低聲問。
易千率盯著麵包車離開的方向,緩慢的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不用跟,可以回去。”
是“你們不用跟”,不是“我們不用跟”。
匪徒剛才已經說過了會根據警察和易千率的人有沒有跟車來判斷是否安全,易千率自然不會讓警察或者自己的人再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