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過化學試驗室。
這算是最基礎的。
濃硫酸,如果被潑到了,皮肉腐爛。
會要命的。
最緊急的處理方法是什麼來?
哎,是要先用打量的清水沖洗的吧?!
有沒有冰水?
給她降降溫。
天明明這麼冷,為什麼她卻覺得像是被最毒辣的火球炙烤的疼痛。
好疼啊!
疼的想再也感受不到了。
她怕冷,冬天冷了很多衣服穿起來都受限制。
她也怕熱,會把面板給烤黑了。
一切不利於美麗的東西,她都不喜歡。
可現在,是冬天啊,怎麼比夏天都要難受。
有人跑過來,“程小姐,你沒事吧?!”
“快,快,救護車。”
……
陳漠北掛了電話,他嘴角微微含著笑,手指在手機螢幕的軟體上一點。
她問他怎麼知道她在哪裡?
她以為他是問了跟在她身邊的人。
可那一次,要問別人才能知道她的動向,哪怕是他的下屬,這也讓陳漠北心底著實不爽。
他不想透過任何人知道她在哪裡。
他要自己,隨時可以確認她在哪裡。
她耳朵上的那枚耳釘,跟他的手機相連,他輕易就能定位到她。
指尖輕觸,不過是片刻,手機上的訊號卻突然消失。
陳漠北突然伸手抓了外套往外走,男人臉龐一下子繃起來,就像是瞬間被冰封的一張臉,冷。
他力持鎮定,可是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到要把手裡的任何東西捏碎。
“四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沒有能夠及時——”
事情太過突然,突然到你壓根就沒有反應的機會,過去的時候已經造成傷害。
陳漠北站在原地,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瞬間蔓延而至。
都說百密一疏。
你就是佈局的再怎樣的周密,卻到底阻止不了別人鑽空子。
而且很多事,你料無可料。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出事,而他束手無策。
到現在為止,陳漠北從未生出過如此強烈的無奈感。
“人怎麼樣?”
“程小姐還好,頸後輕度燒傷,手臂的燒傷嚴重點,但沒有生命危險。”項博九低聲彙報,“但是,趙一玫的情況剛剛還沒有反饋回來,直接送進急救室了——”
醫院燒傷科
程諾躺在病床上。
醫生在處理傷口,明明已經打了麻藥,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這樣疼。
她閉上眼睛,全都是一玫姐撲過來的那一幕。
攬住她的脖子,將她的頭緊緊的抱在胸前。
等於一玫姐幫她擋了百分之九十的災難。
她那樣愛美的一個人。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陳漠北到的時候,程諾的傷口處理已經結束,手臂被繃帶纏起來,頸後也纏著繃帶。
另一隻手臂上輸著液。
一眼看到陳漠北,眼淚似乎湧的更厲害。
男人手指貼過去蓋住她的眼睛,溫熱的淚水就全數落在他的掌心裡。
“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一玫姐。”
程諾聲音哽咽,她掙扎著要起來。
陳漠北伸手將她扶起來,“生命安全沒有問題,但是——臉部燒傷嚴重,已經通知了她的家人。”
“我去看看她。”
陳漠北手臂纏著她的扶住,單手舉著她的點滴,並未阻止她。
雖然這種慶幸很不合時宜。
可是對於陳漠北而言,他還是慶幸的。
慶幸程諾還好。
病房裡。
那個向來美豔,氣場十足的女人,這會兒一身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寬大的條紋病號服將她襯得愈發的嬌小和瘦弱。
臉上被繃帶纏著,滿臉,只露出了眼睛。
程諾站在病房門口,一眼看過去,眼淚已經不可控制的掉下來。
她單手扶著一側門框,腳步幾乎邁不過去。
前一刻她們還互相調侃,前一刻她們還笑的開懷。
怎麼就會這樣呢?!
一玫姐,你幹嘛要撲過來?
明明跟你沒有一點點關係的。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