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我還真是特別見不得你好。”
他掐著她下頜，臉上勾著的笑容格外冷。
兩個人湊得近，近的似乎能纏繞到彼此的呼吸，趙一玫覺得很不自在，她伸手開啟他的手，腳步往後退了下，“那我很抱歉，礙著你的眼了，不過我沒打算讓自己不好過，估計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趙一玫微微眯著眼睛，並不肯示弱。
她在他這裡傾盡了年輕時所有的愛戀偏執，所有的自私自利。
走到今天才明白過來，老人常說的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不是沒有道理。
她繞了這麼大一圈，走了這麼多年才明白過來。
人生這樣短，已經荒蕪那麼多年，剩下的時間就要儘可能開開心心。
女人美豔的臉孔隱隱冰著，視線倔強落在他臉上，“如果你是怨恨我曾經做過的事情，那我給你道歉。現在我們就此揮手作別，我再不糾纏你，你和秦雲素也得以再續前緣，所有人的生活軌跡都回到最初，這樣你不是應該高興嗎？！何苦對我這樣咄咄逼人？！”
“呵~”卓耀輝突然冷笑了聲，他眉角微微揚了下，明明笑著整個人卻顯得愈發陰鷙，“揮手作別？所有人的生活軌跡都回到最初？趙一玫，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
她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卓耀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怒意都被她挑了起來。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自以為是的毛病似乎都沒有改過。
糾纏的是她。
放手的也是她。
來去自如，所有這一切似乎全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卓耀輝說著腳步往前壓了一寸，趙一玫下意識往後退，身體碰到身後的椅子差點跌到，手臂卻猛的被拉住了。
再不給她說任何話的機會，男人抓著她的手腕直接將人拽著往外走。
趙一玫掙了幾下都沒有掙開，他身上冷冷冰冰的氣息太過嚇人，卓耀輝向來是沉穩冷靜的，何時會這樣怒意勃發毫無所控？！
攥住她手腕的手指用力到要將腕骨給捏碎了，趙一玫腳步踉蹌的跟著他往外走，他走的極快，她穿著高跟鞋走的很是狼狽，拐彎時腳下一滑她整個人差點跌到，撞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伸手扶了她一把，腳步停下來。
趙一玫滑動了下腳踝，還好，應該沒崴到。
她抬起眼，就見男人視線正落在她腳踝處，“崴倒了？”
他問。
沉沉的音調，平平板板沒有起伏。
看向她的眸光也冷靜平穩。
可趙一玫突然覺得心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捏了一下，漲漲的疼。
她倒是寧可他對著她生氣，憤怒，甚至是無視她。
雖然心臟會痛，可是因為習慣了，就不會太疼。
可是他這樣問，那種不動聲色的關心，會讓人忍不住心生期待，會忍不住覺得——他是不是對她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在乎。
這種感覺，讓趙一玫的眼眶泛酸。
卓耀輝看她眼睛裡似浮上一層水霧，怕是真的崴到了，攥著她手腕的手鬆開，男人突然彎下腰去。
趙一玫下意識想要後退，可腳踝已經被他捏住。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她腳踝處，輕輕捏了幾下。
趙一玫慌忙腳上動了下，掙開，“沒事，沒崴到。”
卓耀輝看她活動自如，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他站起來，皺眉，“穿這麼高的鞋子，你還不如去踩高蹺。”
“……”
語畢，不給趙一玫說話的機會，依然抓住她胳膊拽著往外走，這次手上的力度到底是收了幾分。
趙一玫被他拖著出來，直接給塞進車裡。
程諾跟對方談的差不多了，卓耀輝還沒回來，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把客人送回去，程諾想了想還是給他去了電話。
手機響了許久才被接起來。
男人的聲音沉沉的，“喂？”
“我們談完了，還等你嗎？”
“不用，司機在酒店外面等著。”
暗啞低沉的聲音，隱隱的壓著一點氣息。
說完，咔嚓就給掛了。
程諾盯著手機看了會兒，聲音不太對勁。
預估到一玫姐今晚的相親不會太順利，不知道會不會也把卓耀輝給氣到。
算了，月老紅線拉到這裡，行不行的看他們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