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看陳漠北這副樣子,那是輕鬆如常,她越想心裡越慌,好似有人在她心臟上噼裡啪啦打著鼓。
徑直走過去坐到桌子對面,程諾打著石膏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放竟也咚的一聲清脆,她腆著臉彎著眉討好的笑,“我給你做副陪,把他灌醉了能放了我哥?”
陳漠北掃她一眼,鼻翼間溢位聲冷哼,“你說呢?”
真開不起玩笑!
程諾嘟嘴,卻扯的嘴唇被咬破的地方生疼,她伸手按了下,鬱悶又怨恨的斜著眉橫過去一眼,陳漠北抬頭間正被這一個眼波瞪個正著,男人嘴角難得勾了笑,“知道疼了?”
“本來跟你扯平了!現在,你還欠我的!”程諾伸手拍拍自己打著石膏的左臂,“你要把我哥給弄回來,我吃的這虧也就都不找你算了。”
“你就是想找我算,算得了嗎?”
陳漠北輕飄飄一句話出去堵得程諾啞口無言,她眼睛眨巴眨巴,到底還是陪著笑臉耐著性子轉了話題,“那個姓齊的是什麼來頭?”
“大行生物集團董事長齊泰宏的長子齊景言!”陳漠北身體往後輕仰,他伸出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左手端起白色的陶瓷茶杯輕啜一口,看向程諾一臉認真卻滿眼茫然,輕嗤,“說了你也不知道!”
好吧,她是真的不知道!
“沒名氣的人我肯定不知道。他竟然連你的面子都不賣?這個齊景言腦袋是被豬拱了嗎?分不清什麼是大便什麼是黃金塔?”
“齊某不才,不過大便是什麼我還是分的出來。”
程諾不過是想拍拍陳漠北的馬屁,誰能想說曹操,曹操到!
她驚悚的回過頭去,盯著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瞬間如遭雷劈。
門口站著的人正是齊家的太子爺齊景言,一身利落的休閒西裝顯得人英俊利落,短削的寸頭,眼角噙著犀利看向她,眉梢間肆意張揚的囂張,這種世家子弟身上天生就有股凌駕於人的氣勢,雖然很瞧不上,可程諾卻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還是耀眼的處處吸引人的眼光。
他身邊摟著個美女,妖嬈魅惑,臉上妝容精緻,豔紅的唇,一襲緊身連衣裙將好身材襯托無疑,眉目間風采卓然,看不出風塵味兒,倒是有幾分職場上的精明。
齊景言目光落在程諾身上,他嘴角淺淺勾了下看向陳漠北,“這位是?”
陳漠北拿茶壺斟茶卻並未回他,只嘴角微微上揚,聲線低沉的吩咐程諾,“過來,你坐這邊,給齊少讓個位子。”
程諾兩廂望了下,衡量了下利弊,到底乖乖的坐到了陳漠北的身側,雖然陳四少很不好說話,但是比起這個拘著她哥哥的男人而言,也還算是可以攀附。
兩人之間的眉目互動,落在齊景言眼裡那自然別有一番情趣,他眼尾輕掃過去,視線從程諾臉上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陳漠北身上,“都說陳四少眼高於頂,這選女人的眼光可真是不敢恭維。”
程諾今兒穿的休閒,本身手臂上打著石膏穿衣服就麻煩的,她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別說妝都沒化,就算是化了妝也沒有他身側女人的一分嫵媚。
先不管這人話裡其他含義就衝著他竟然敢詆譭她,程諾心裡都已經把姓齊的亂箭射死!
可還不等她回話呢,卻聽陳漠北四兩撥千斤的,“我選女人的眼光自然比不過令尊,聽說齊董事長有意平分天下,齊公子壓力不小啊。”
這陣子齊泰宏外面的兒子女兒認祖歸宗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這家產勢力糾紛恐怕越演越烈,齊景言雖說是齊家太子爺,可到底也不到掌權的時候。
他一句話換的齊景言面如冠玉的面龐風雲滿布,程諾眼尖,就見他身邊的女人輕輕拍了他的手,唇角倏忽一轉,笑的嫵媚柔軟,“齊少你那話可就差了,蘇城誰人不知陳家四少只忠誠於一個女人,我特意求了你帶我過來,可惜沒見到寧小姐。四少將她保護的真好。”
她話外有話,提醒齊景言認錯人了。
程諾倒也聽明白了,陳四少忠誠於一個姓寧的小姐!她偷偷斜過去一眼,誰那麼倒黴被他惦記?!
可陳漠北卻仿似壓根沒聽到,他徑自斟茶,臉上淡淡的一抹笑意。
“我以為男人逢場作戲在所難免,看來是我想錯了,既然選擇逢場作戲那怎麼也得挑個有味道的。”齊景言眼尾含笑,他眸光落在陳漠北身上,主動挑起話題,“陳四少可也別怪我不近人情,統共程坤鵬也跟你沒有直接關係,既然他敢這麼大膽子用假資訊騙我,要是放過他豈不是讓人以為我齊景言隨便什麼人都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