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下眼睛有些無奈的笑了,“我好像總是跟你說對不起?現在我卻覺得,我連對不起這三個字都沒資格說出來。”
每一次,除了對不起,對於三哥,她都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卻反而惹了很多麻煩。
這種感覺,太挫敗了。
“就想跟我說這個?”男人回眸望著她,聲音沉沉的,“不需要,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真該對此事負起責任的也應該是男人,而不是你。不用覺得抱歉,做好你能做的事情,外面的這一切都將會隨著時間消弭,你相信我,也——”
陳奕南說到這裡,頓了下,復又啟口,“也相信一下漠北,他會想辦法控制局勢。”
一提起陳漠北,程諾都莫名其妙的覺得頭疼。
從那天凌晨項博九出現在她的門前,她和他透過一次電話,這幾天裡他打過來的任何一個電話都被她給掛掉了。
很鬱悶,很生氣,很暴躁,很委屈。
那麼多的情緒擠壓在心底,無處發洩,只有在狠狠掐斷他電話的時候覺得有一絲絲痛快。
程諾深吸口氣,她鄭重的抬起眼來看向陳奕南,“三哥,我很清楚現在的局勢,陳氏集團內部明爭暗鬥多年,這一次他們想要藉機將你趕下這個位置,兩位陳總私下裡聯合起來發難,接住風投大肆收購陳氏集團的散股,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一旦局面成形,你將會是第一個被趕出陳氏集團的人。我不能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很感謝你為我著想,不想把我推到風口上去,我也不是易碎的玻璃摔倒地上就全成碎片,我就是塊石頭,冥頑不靈又臭又硬的石頭,就算是被丟到地上被碾壓踩踏,最多稜角磨掉一點,但是絕對不會有事。所以,你放心的,大膽的,跟我解除婚約吧。”
在男人深沉的眸光裡,程諾微微偏頭,嘴角默默揚起一縷笑,“三哥,你就別再擋著我的桃花了,有你這樣的男人在身邊,還哪裡有人敢追我?!”
她彎著眼眸,笑的幾分俏皮。
陳奕南的眸光暗壓下去,心臟的地方收的很緊,她愈是笑,他看的愈是難受。
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了下,開口時竟然透著幾分暗啞,他有幾分不自然的提議,“或者,你乾脆起訴陳漠北?作為一個受害者,我保證他不會說任何辯解的話。”
額角狠狠抽疼了下,程諾猛地抬頭盯向陳奕南,對於他這個提議,很——無語。
“三哥,你是真的想將陳氏集團拱手相讓嗎?”
陳奕南緊緊盯著她,眸光裡的認真竟然讓程諾無法直視,程諾匆匆把視線挪開,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臟噗通噗通的。
有一種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他不需要說什麼,也不需要做什麼,他只是這樣默默盯著你看,卻會讓你產生一種深情的錯覺,讓你心臟忍不住的悸動,覺得靈魂要被吸走一樣。
程諾一邊挪開心,一邊心底厭棄的罵自己。
真是瘋了,怎麼會這樣?!
這種感覺,她很明白,不是見到帥哥時的那種花痴。
是真的會心慌驚跳,會臉紅,會渴望他對你好。
心底的煩躁愈盛,她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水性楊花,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說的也就是她這樣的人吧。
深吸口氣,回神,程諾撇了下嘴,解釋,“那天是意外,他中了藥已經完全沒意識……”
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彆扭?
程諾頓了頓,她手指在身側緊緊蜷縮起來,“總之,我跟陳漠北沒什麼關係。也不會影響他跟蘇小姐的婚約。三哥你放心好了,在這種緊要關頭,我不會因為任何事給你添麻煩。”
程諾知道,陳奕南說起訴陳漠北的話不過是安撫她的一個說辭而已。
她不可能起訴他。
陳奕南也只是說說而已。
陳氏目前的情況,外憂內患,陳漠北絕對是一大助力,誰能保證誰在背後沒有小動作?
而且就算是三哥,迫不得已時候也是需要一點手段的。
有些女孩子,讓人心疼,是因為她太清楚這之間的利害關係,太明白事理。
陳奕南倒是寧可她不要這樣懂事。
男人突然手臂伸出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暫時,先交給我來處理。作為一個男人,怎麼也不能把你推出去,不過我暫時還會對外保持沉默,可能你要受點委屈。”
“三哥。”
程諾低低的喊了聲,鼻尖酸澀,聲音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