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順著她的目光望下看,發現她的手臂雖然動不了,但手指一直在劃拉,便把她的手放置到自己的掌心上。
“有銅管。”她在他掌心寫到,銅管一端在這頭,銅管另一端的人便可藉此竊聽此間的聲音。刑部有幾件特殊牢房便裝了銅管。
陸繹明白她的意思,卻不以為意,甚至連找銅管在哪裡都懶得找:此間是嚴世蕃的地盤,自然逃不過他的耳目,若存心避之,反而會讓他更加疑心。
“我知道。”他在她手心寫,“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目中冒出怒火,手指劃得他掌心癢癢的:“應該是軟筋散,這個混蛋!”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把她往裡頭挪了挪,然後和衣在她身側躺下來,仍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上。
隔著衣服,仍舊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有點發燙,今夏不放心地用手指問道:“你是不是發燒了?因為那些酒?”
“沒事。”他簡短寫道。
今夏使了好大的勁兒才算把頭側過來,看著他倦然的面容,顰眉複寫道:“嚴世蕃是個混蛋!”
掌心癢癢的,陸繹合攏雙目歇息,感覺著她寫的每一個字,笑著將頭點了點。
“他欺負你了嗎?”她劃拉著問。
陸繹想起之前的卑躬屈膝,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我覺得你在他面前都不像你了,憋屈得很。”她繼續寫。
他思量了一會兒,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示弱。”
示弱。
兵法有云,當敵方比己方強大之時,無法克敵制勝,就需要透過示弱來麻痺敵方,使得敵方掉以輕心,然後再伺機而動。
似在認真考慮這兩字的含義,足足過了好半晌,今夏的手指都沒有動,倒是陸繹好玩般地用手指搔她手心癢癢。
“他為何把我弄到你床上?”她想起這事,劃拉著問道。
陸繹如實回答她:“他說,會讓我最喜歡的那個來陪我。”嚴世蕃能看穿,說實話,他並不意外,因為他只是稍加掩飾。看穿這點,在眼下而言,只要陸嚴兩家在面子上不撕破臉,就不是什麼壞事。何況,他從來就不想和嚴家撕破臉,下下之策,他向來不用。
這句實話,讓今夏紅了紅臉,隨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