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喝。”克勞澤點點頭,回答得很真誠:“以後也請煮給我喝。”
姜筠用笑容回應著他,無論何時,克勞澤總能從她的笑容裡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回客房了,克勞澤目送她的倩影離去,自己才坐在了沙發上。
這是一個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的女人,不知為何,那天以後,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不主不僕,非妻非友。
她無處可去,他也不忍讓她獨自離開,兩個孤獨的人,很自然地生活在了同一屋簷下。
姜筠比克勞澤想象中堅強,她醒來以後,沒有因為血腥和殺戮的記憶而崩潰,只是哭了好幾天。後來她告訴克勞澤,她是因為不能再說話了而感到傷心。
克勞澤覺得她太過善良了,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遭遇了這樣的不幸,怎麼可能只有傷心,她應該憤怒,應該憎恨……可姜筠從未露出過任何憤恨的眼神,而且沒過太久,她的臉上竟有了笑容。
每一次看到她的笑,克勞澤才能讓自己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救,人性中是有著善的,那些美好的事物,是值得自己去為之奮鬥的。
如果不是天一將姜筠送到克勞澤的面前,也許克勞澤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天一,他的底線正在不斷後退,他變得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為自己的行為尋找著合理的原因。
但現在,至少克勞澤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些理想,究竟是什麼。他始終還擁有著一份善良。
或許除了天一本人,沒人能知道,此舉到底是為了讓克勞澤這個宿敵永遠都追不上自己,還是僅僅為了讓遊戲的參與者可以更為善惡分明。
~《書海閣》~
第十八章 埃德蒙;李的遺產
第十八章 埃德蒙?李的遺產
賭蛇回到集合地的那間民宅時,血梟和左道早已歸來,那個平民傑夫正坐在屋角,抽著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煙。此刻他已顯得比較平靜了,這都有賴於烽燹的“高明”手段。
其實傑夫剛從昏迷中甦醒時是頗為抓狂的,幾日來積壓的恐懼和疲憊,全都伴隨著失去親人的痛苦而爆發出來。他是個普通的中年上班族,遇到這一系列恐怖片一般的遭遇後,自然很容易崩潰,隨即作出魯莽、糟糕的決定……他試圖攻擊烽燹,搶奪自己帶來的那支槍。
傑夫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其出手之快、力量之大,簡直像是電影裡終結者。傑夫的肩膀被烽燹隨手一扭就脫臼了,然後他就被一路拖到廚房的水槽那兒,眼睜睜看著烽燹塞住下水口,把水蓄滿,接著一把就將自己的腦袋恩了下去。
如果你想讓一個人“冷靜”一下,水刑是很好的選擇。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且最為行之有效的酷刑之一,八成人會在水刑中招供,剩下兩成人會死亡。
烽燹不是在拷問傑夫,所以溺了他三次以後就停了下來,扔到牆角,讓他喘口氣兒休息休息。至此,他們總算可以心平氣和地說上幾句話了。其實對傑夫來說,不管是反抗組織、游擊隊、軍隊……落在誰的手裡都一樣,他只是個平民,能在這次災難中倖存下來已算是運氣不錯了。就算是遇上帝國方面的部隊,也未必會比現在的境遇要好多少。誰都明白,永遠別指望自身難保的人還會來保護你。
在傑夫心目中,還是警局大廳裡遇到的這幾個“超能力怪人”比較可靠,遇上變異生物時,沒有比和這群怪胎待在一起更安全的了。
賭蛇回來時,城裡大多數地方都恢復了供電,被他們霸佔的這間民宅也開著燈,不過所有的窗戶都被關上,還拉上了厚實的窗簾。
賭蛇看了傑夫一眼,兩人沒有對話,透過眼神的交流賭蛇便知道,對於父親的死,傑夫已經聽烽燹描述了後續的發展,不會再有找自己尋仇之類的想法了。
“我一無所獲。”賭蛇很坦然地說了今晚的成果,“而且在電力恢復以後,對於人類的偵查變得更為困難,所以我就返回了。”他的視線掃到客廳的一角,看到了一個陌生人。
那人正被左道“看守”著,身穿一套深藍色的evolution制服,應該是比較高階的成員了。
“看來你們不但恢復了電力,而且還有額外的收穫。”賭蛇說道。
左道還沒說話,裁縫便搶道:“事先宣告,我是為了解決從研究室洩露的汙染才會跟你們合作的,這是關係到全人類存亡的重大事件,並不是說我和你們逆十字的人同流合汙……”
“你丫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居然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