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對方的名字時,明顯猶豫了一下,彷彿道出這個名字,是一種不被允許的行為。
鏡臉暫時保持著沉默,這種沉默,都足以讓人窒息。
過了將近一分鐘,他才開口說了句自言自語般的話:“是嗎……”他說話時,喉嚨裡傳來難以掩飾的、悉悉索索的響聲,就彷彿有著另一種生物,寄宿在這個人的體內。
他拿起面具給自己戴好,然後站了起來。
“我可以走了嗎?”莫問道,他說人話已經非常流利了。
“走?呵呵……”鏡臉沒有回答,只是開始笑,越笑越大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走到莫的面前:“你會不會像荷魯斯一樣,變回原形並試圖來對抗我?”
“不……我不會,請讓我走。”莫說的是實話,他可不想找死。
“很好。”鏡臉繼續靠近著。
莫看著鏡子面具中,正映照出自己本來的鷹人身之貌,他現在就是想動也動不了了。
“可惜你不能走。”鏡臉陰沉地說道:“只不過可以在被我吞掉之前,少受些痛苦。”
序言
一年過去,再次來到一本的最終卷,感慨頗多。
《販罪》寫到這兒,也有一百萬字了。回頭看看,其實整個上半年加起來,也就寫了三十萬字,上架之後才稍微加快了度。
如果說第一本《鬼喊抓鬼》是在試筆,那《販罪》可以說是一種歷練。
創作這本的過程,對我個人來說是意義非凡的。倒不是說我在文學這條道路上取得了多大的突破或者進步,而是對於網路寫作有了更為清晰和具體的認識。
這裡要說段題外話……前不久恰巧在網上看到了王晶導演幾年前錄的某個電視節目,採訪時,有段話讓我印象特別深刻,大致是這樣:“我年輕時入行當編劇,邊做邊學,那真是一種非人的訓練,現在的年輕人我相信熬不過去。每天都必須得交一定程度的東西出來,這些都必須是大家認可的、能用的。不能沒有,不管你狀態差到怎麼樣,你也得擠出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靈感,你要靠靈感,你就不是職業手,職業的世界裡沒靈感,靈感就是業餘,你要當職業高手,就把靈感這個詞從你心裡拿走。
你是專業,專業的意思就是,早上你爸爸去世,到了晚上,對不起,請你寫喜劇,你也得寫出來,這就是專業。
我從二十歲恪守這種理念走到今天,我都覺得是對的。”
當我看這個節目的時候,坐在電腦前,先是感覺有共鳴,沒想到王導也有當“寫手”的時期,再往下聽,就漸漸感到了無地自容。
也許劇本和小說是兩碼事,但我可以想象,如果我被要求每天都交出一定數量的文字,並且規定要達到某種水準,否則就會有人當面來否定我,這樣的狀態下,我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月就該敗退了。但被一些人黑作爛片王的王晶,當導演前做了五年這樣的編劇工作。
我腦中實在勾畫不出王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我對著鏡子,看著同樣二十多歲的自己,現自己的寫作環境還是很輕鬆的,寫網文可以拖沓,可以斷更,可以灌水,可以不負責任地丟擲有失水準的文字。
夫復何求?
求個心安理得。
至少保證寫出來的東西,能達到自己力所能及的最高水平,尊重讀者,也對得起自己。
《販罪》的題材並不討喜,內容也略顯黑暗,不過我已盡最大努力將這個故事講述了出來,並已接近尾聲。
目前看來,這本的歸類似乎又成了一種很難定義的情況,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了:“又一本氛圍輕鬆的都市傳奇”,當然了,總體來說,氛圍也並不是那麼輕鬆的。
總之,天一的故事,也即將結束了,這傢伙顯然不是個人見人愛的角色,我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唾棄他。不過這是個讓我本人很滿意的角色,對一個虛構人物來說,無論被愛還是被憎,都是一種成功。
那麼……就讓我送他走完最後的一程。
第一章 一月之變
槍響了,普通的****,普通的子彈。
但在槍手扣動扳機的一瞬,這槍,這子彈,都已變得非凡。
因為帝國的皇帝——維特斯托克五世,就死在了這一槍之下。
大殿周圍的火越燒越旺,火焰無情地摧毀著這富麗堂皇的殿宇,煙霧開始影響人的視覺和呼吸。
克勞澤木訥地站在殿上,看著王座上那個太陽穴已被子彈貫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