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下笑聲一片一片當中,小白卻是表情嚴肅地坐了下來,十指攏開,動作顯得非常之溫柔;這架勢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校車司機。
咚……
當第一個音符開始響起的時候,那平時摸慣了方向盤的手,卻突然變得具有魔力起來。
十指跳動,一個一個音符如同躍動的精靈般,隨著琴鍵的起伏而翩翩起舞。
一開始,眾人都還處在之前笑話小白的狀態中,但是,隨著華麗的旋律一段一段地湧出,所有人的臉色開始變了。
震驚,訝異,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他,他鋼琴演奏的怎會如此完美?”
李莉猛地站起身來,不自禁地往臺上走了幾步,似是想要看明白這個演奏的人究竟是不是那個“無賴”。
王昊原本要嘲諷小白的一句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本想硬撐著說出來,但發現邊上沒有誰在理會他,因為所有人都被這優美的旋律所吸引住。
莫瀟瀟李楚楠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眼眸內卻換成了驚訝、驚喜的情緒。
而那個豔名遠播的陳傲蕾,高聳地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一雙泛著火花的眸子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與想法。
音符繼續跳動,充滿魔力的旋律開始將人都籠罩到了那一片秋日的畫面當中。
到這時,小白他的手指頭不再是握方向盤粗糙的手,而是充滿神奇蘊含著詩意與高雅的魔法棒。
旋律如水,如溪水般輕柔而又婉轉,在秋天的畫面裡頭,所有人的心底掩埋著的情緒,似乎都被挑動起來。
想起了過去的往事,也想起了纏綿的愛情,想起了某個心愛的人在自己耳邊的呢喃,也似乎看到了若干年後的某一天自己與相愛的人執手而舞。
如果說華麗的音色、優雅的旋律是克萊德曼鋼琴曲的獨特風格,那麼飽含情感、給人以希望、英俊瀟灑卻是小白此刻鋼琴曲演奏的寫照。
當最後一個音符緩緩落下的時候,那一曲秋日私語卻彷彿還在演播廳內不斷地縈迴旋繞,與其說臺下每個人都沒有清醒過來,倒不如說是他們不願意從腦袋裡面那些美好的畫面當中走出來。
小白坐在凳子上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麼。
在剛剛演奏中,他忘掉了自己和王昊的賭約,完全沉浸在那一種玄妙的本能發揮當中。
是的,他將這樣看上去極其自然的演奏發揮,稱之為本能。因為在他看到原本應該陌生的五線譜時,心裡頭卻覺得異常的熟悉,絲毫不存在閱讀理解的障礙,於是他開始知道,這些”怪象“在他身上,會成為一種本能!
“呼……”
小白長出了一口濁氣,他只覺得自己已經溼了,不是下面襠部,而是背夾全被汗水所淋透。
啪啪……
當他站起身來時,先是幾聲零散的掌聲,緊接著,掌聲雷動,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來為他叫好鼓掌。
而唯獨沒有站起身來的,就只有王昊。他臉色蒼白的呆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臺上的小白髮呆,他現在怎麼都沒法相信,一個校車司機能有這本事?
一個校車司機會彈奏牛逼的蕭邦,放以前,估計誰都不信,但現在,在場所有人只想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信了。
“不可思議,這簡直不可思議。”
李莉估計是太過激動,臉上都開始出現紅暈,一雙美目盯著小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地露出了奇異的光彩。
“奇葩,絕了!他就是個極品校車司機啊!”李楚楠被震的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而莫瀟瀟卻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小白,接著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再看向小白的眼神變得越發堅定直接。
“咳咳,大家靜一靜。”
小白擺了擺手,走到了舞臺前頭,待場面安靜下之後,才出聲道:“王昊同學,你說剛這節目能登大雅之堂不?”
這話一出,眾人才忽地想起還有個賭約沒算賬呢。接著,一雙雙目光不再盯著小白了,而是抱以嘲笑、同情的眼光投給了王昊。
王昊這一張臉啊,是白了又紅,紅了又青,青了再紫,特麼他要是去演川劇變臉估計都不要搞什麼技術活了,那叫做本色演出。
“怎麼著,王昊,現在你是想賴賬了?剛才不是說誰後悔誰孫子嘛?”
李楚楠現在是徹底來勁了,她看不慣這第一富二代是好久了,今兒逮著這個機會了是怎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