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進了屋裡,至於是什麼東西,水氣騰騰的,又隔著屏風,她根本看不真切。
似是來來回回了好幾趟,凌鴿匆匆忙忙地穿上搭在屏風上的裡衣,探出頭來,將將對上喜兒的雙眸。
平日裡待她和和氣氣的喜兒如今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直接忽略到凌鴿招呼她留下來的手勢。
凌鴿有些傻眼,從屏風後頭繞出來,看到擱在梳妝檯上碼得整整齊齊的衣裳首飾。
正在她拿起白玉鐲子仔細審視的時候,門又開了。
凌鴿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白彩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白菜爺爺,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白彩沒好氣地“嗯”了一聲,對著凌鴿上下打量一番道:“也難怪我看不出來,你也真是一點都沒有。”
凌鴿低下頭掃了一眼,對白彩所說的話不甚明瞭。
“你們進來吧,把她好好打扮打扮給我瞧瞧。”白彩打了個手勢,幾個丫鬟魚貫而入。
喜兒不聲不響地抖開擺在床上的衣服,兩個丫鬟將凌鴿的雙臂舉起,衣裙一件件地套了上去。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不一會兒,凌鴿就被摁在梳妝檯前。
盤起頭髮的簪子被拔了下來,凌鴿的頭髮散了下來,喜兒不知在手上捏上了什麼香料,抹在凌鴿的頭髮上,散發出陣陣清淡的花香。
石子小路蜿蜒鋪開,一隻野兔不知怎麼落到了秦府,在黃白相間的石子路上一路跳過來,停在凌鴿的門口,立了一會兒,被屋裡面傳出的聲音驚了驚,隨即跳開。
一番折騰之後,凌鴿站起身來,裙裳華美,艾綠色的裡衣上繡了朵朵梨花,雖花團錦簇,卻因為顏色清淡而顯得格外雅緻。一根艾綠色的寬腰帶將腰線勾勒出來,白色的敞口紗衣將罩在外面,顯得梨花若隱若現,平添幾分神秘感。
凌鴿的髮髻上插著一根翡翠簪子,別出心裁地做成了竹葉青的模樣。光潔的額頭露出來,小臉圓圓的,微微一笑,桃花眼光華盡顯。
凌鴿看著鏡中漸漸恢復成往昔模樣的自己,微微有些失神。也不知道以前幫自己做這些事的人在哪兒,風荷跟了自己這許多年,最後自己竟是不告而別,想必她會是擔心的吧。
聽見有人進門的聲音,凌鴿側過頭,是白彩。“白菜爺爺,把我折騰成這幅模樣是要做什麼啊?”
“站起來讓我瞧瞧。”白彩走到站起身來的凌鴿跟前,繞著她轉了一圈道:“嗯,底子還不錯,就這臉型,嘖嘖。”
凌鴿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來似乎不久前秦澤遇也捏過自己的臉,還說自己小肥鴿子。想起秦澤遇,凌鴿低下頭,撅起嘴來。
白彩以為凌鴿時因為自己說她臉型不好所以生氣了,隨即輕咳一聲道:“這些日子以來我的憂心想必你也是看到了,我把少爺從小娃娃拉扯到現在的清俊公子,可不是為了讓他斷袖的。”他瞥了凌鴿一眼,瞧見她在認真聽,接著道:“憂心歸憂心,看到你們真心相愛,斷了也就斷了。可是你們也太過分了!”他點了點凌鴿的肩膀道:“明明看到我憂心,還不早點告訴我你原是女子!”冷哼了一聲,白彩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好在我白老爺子也不是小心眼兒的人,既然本就是女子,以後就打扮成女子吧,省得少爺斷袖的名聲傳出去了,我也沒法跟老爺太太交待。”
凌鴿立在原地,待白彩說完了才道:“以前我不知道斷袖究竟是什麼意思,被歹人騙了。我原本就與秦澤遇沒有什麼關係,所以白菜爺爺你實在不必憂心。”
門外的秦澤遇心口微微發酸,靠在牆壁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他把凌鴿帶出湖中閣的時候就知道凌鴿年紀還小,不知情愛為何物。可是他有自信,相處一段時日之後,自己定能將凌鴿收服。
可是眼下那麼些時日下去了,凌鴿似乎還是覺得情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並不覺得他平日裡對她有什麼不同。
“籲”,秦澤遇深呼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搖開摺扇,變回往常風流公子的模樣,閃身進了凌鴿的房間。似乎剛才那個失魂落魄的並不是他。
“怎麼?變裝了?”秦澤遇笑嘻嘻地坐在圓桌邊上,給自己翻了個茶盞倒上杯水。
凌鴿掃了他一眼,把頭偏到一邊,對著喜兒撇了撇嘴。不料喜兒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即臉上帶了笑,走到秦澤遇跟前道:“公子,茶涼了,我再重新去泡一壺吧。”
秦澤遇面上帶笑的對喜兒點了點頭道:“如此真是勞煩喜兒了。”
待喜兒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澤遇聲音微微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