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坐下,頭靠在他肩上,低語道:“二哥,別笑了。”
林唯念收回落在遠處的眸光,摸了摸林唯安的頭,道:“怎麼跟出來了?”
梨花鋪滿地,潔白一片,幽香撲鼻,林唯安閉上眼睛,道:“二哥,我想回家了。”
林唯念放下手中的酒壺,將林唯安身體扶正,正色道:“三妹,二哥知道你心裡苦,可是咱們這次出來,本就是為錦國,為蒼生,早日收起你心中的執念,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是啊,為錦國,為蒼生。”她喃喃道,“甚至是為大哥贖罪,為父親盡忠。可是二哥,日日見君卻不得思君……”話未說完,一滴眼淚順著林唯安的臉頰流下,滴落至空無的地面,淚漬散開,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夜裡風涼,先進去吧。”林唯念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將她臉頰的淚水擦拭乾淨,塞至她的手中,“我從來都沒告訴過你,當初殿下飛鴿傳書,只是讓我儘快啟辰,與他們一道赴燕周。讓你跟著一起的信箋,是衛臨之所書。他對你,終歸還是有些情誼的。”
聞言,林唯安一愣,腦海中閃過衛臨之與凌鴿相處時目含溫情的模樣,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道:“他大概,只是可憐我而已。”語罷,徑自離開,也未理會身後林唯念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些天相處下來,林唯安當局者迷,可林唯念看得清清楚楚,衛臨之並非如他之前所言的那般無情。
林唯念也曾想,由他來點破,這兩個人倒是可以免去一番兜兜轉轉。可世事的動人之處,不也在那一番欲拒還迎的美妙嗎?左思右想,還是讓兩個人摸索著慢慢來吧。
最美之處,也莫過於相思相傾不相得了。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笑中帶著苦澀。
哪怕是暫不相得,好歹也有個奔頭。自己愛上的,靈動有之,乖巧有之,恬然有之,風情亦有之,卻永遠不能得。
腦中閃過凌鴿撫平他眉間褶皺時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眼角眉梢都有笑意,那時她對他說“這才是我認識的林唯念”,可他自己卻不知道,愛上她時,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猶記得,初見時她煞白的小臉,雖然在昏迷之中,雙手攥成拳,卻咬著牙不喊一句疼。那時她睜開雙眼,眼尾微微上挑。他好奇了許久,她的雙眼會是什麼模樣,在看到的那一剎那,終於釋然,微笑地心想,果然有雙會笑的眼睛。
卻不知道,自己那微微一笑,亦是在她心裡烙下痕跡。
她死裡逃生,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讓她覺得如沐春風。
如果早一點遇到。
可惜,這一切,他永遠不會知道。
紅色的宮門近在眼前,精巧的雕花盤旋糾結在一起,乍看上去小巧又不小氣。行至衛塵宮的側門處,林唯安眸光放在雕花之上,不想,被拉住衣袖,她心下一驚,當即握住拳頭,反手打過去,卻被一個大一點的手掌輕輕握住,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的力道。
抬起頭,蘭生的臉龐印入雙眸,林唯安頓時收斂了眸中的警惕,不自在地將手從他掌心中抽離,道:“對不住,我沒想到是你。”
“那你以為是誰?”蘭生挑眉反問道,眸中閃過一絲光。
“我以為是誰,跟蘭生公子也沒什麼關係吧。”林唯安淡淡道,轉身欲走,卻被蘭生抓住手腕,稍稍用力,便將她帶到側門拐角的隱蔽處。
此時此刻,蘭生雙手撐牆,將她困在其中。
“蘭生公子這樣,恐怕於禮不合吧。放開,別等我喊人。”林唯安面上依舊淡淡的神情,目光從蘭生肩的上側看過去,落在層層疊疊的林蔭處。
蘭生輕笑一聲,微微一笑,雙眸勾人心魄。他放下一隻手,捏過林唯安的手,強行掰開,婆娑幾下,輕佻道:“你的手出賣了你,掌心都出汗了。”他勾唇一笑,俯身貼向林唯安的耳畔,低聲道:“你怕我?怕我什麼?”語罷,將唇瓣貼在她的勃頸處,上下婆娑,呢喃道:“怕我這樣嗎?”
林唯安一陣戰慄,抬起手努力想要將他推開,嘴裡喊著“放開我”,卻被他箍得更緊。他瘋癲似地低聲呢喃:“好香呀,香得我都想咬一口。”話音未落,便痴迷地張開雙唇,卻不料,一股蠻力將他拉開,他蹙起雙眉,怒目而視,卻見凌鴿一雙眼睛中怒氣沖天。
他甩開秦澤遇拉住他衣袖的手,勾唇笑道:“怎麼,吃哥哥的醋了?”眼裡眉梢都是調侃。
凌鴿氣急,一圈打過去,嘴裡憤憤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知道嗎?!”
她力氣本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