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朝政,生怕將你置於眾矢之的,忍氣吞聲,只能在夜裡前來看你一看。每次見到你的睡顏,他的眼眸都能掐出水來。這些,連小五都知道!你可真的不能一氣之下回了孃家呀!”
凌鴿眸光愈加柔和,唇角無意識地勾出一個笑。
原本在拭淚的白彩瞧見她這個模樣,心下鬆了一口氣,試探地問道:“小鴿子,你不怪殿下了吧?”
“不怪,我不怪他了。”凌鴿彎彎的眼眸似水,看得白彩微微恍然。回過神來,輕輕舒了口氣,道:“不怪就好,不怪,我就安心了。”
夏荷風荷將茶具擺在石桌上,白色的瓷器閃著瑩瑩的光,落在花梨木的茶架上,煞是好看。風荷將凌鴿平日裡收集的露水一道拿了過來,擺在桌上,正要動手,凌鴿按了按她的手,道:“去把前些日子殿下拿過來的茉莉花茶和洋甘菊取過來吧。”
風荷一頓,反問道:“殿下不是回宮去取青城雪芽了嗎?”
“那個改日再喝便是了,今日喝點安神的茶就好。”
邊上白彩衝凌鴿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眸,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凌鴿便俏皮地歪了歪頭,道:“白菜爺爺放心,我知道心疼他的。”
語罷,腳下的小五仰頭“喵”了一聲,復又將頭低下,蜷在原處又是一動不動。
秦澤遇回來之時,石桌上已經架起了小炭爐。
精巧的壺蓋“啪啪”作響,隨著水“咕嘟咕嘟”的聲響,起起伏伏。
凌鴿笑吟吟地站起身來,腳步一動,她腳下的小五也跟著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了兩個人一眼,又臥了下去。
秦澤遇的胳膊被凌鴿環住,她扶著他,將他按在凳子上,長舒一口氣道:“今日殿下便好好坐著,本公主親自為殿下沏茶。”
說著,將暖爐上的壺拎起來,倒入白瓷的壺中,輕輕一搖,將白瓷壺中的水倒了出去。她將秦澤遇方才遞於她的青城雪芽放在一邊,用茶匙撥出一點茉莉花茶,一點洋甘菊,放入壺中,看向秦澤遇道:“突然想喝花茶,殿下便受些委屈,跟著喝點花茶吧。”
語罷,滾燙的水澆入壺中。與此同時,凌鴿將壺水倒入茶盅,一不小心,熱水飛濺,秦澤遇迅速將壺接過來,抬袖一擋,將飛向凌鴿的熱水珠擋了下來。
凌鴿眨巴了眨巴眼,要將壺接過來,卻見秦澤遇利索地將茶盅中的水倒出,放下壺,拿起白瓷壺,白瓷壺壺嘴與茶盅僅僅挨著,徐徐流出。
他將其中一杯推到凌鴿跟前,道:“將熱水壺的水倒入茶壺時,需提高熱水壺。為的是讓茶葉在壺內翻滾散開,這樣,茶葉味兒才能出來。而自茶壺倒入茶盅時,則需低一些,以免茶水的香氣無故散開。”
他的口氣淡淡的,帶著隱隱的笑意。
凌鴿抿了抿唇,道:“這些我在書裡都看到過,就是沒實際做過。”凌鴿垂了眸,湊到茶盅跟前,嗅了一嗅,“好香啊。”隨即噓著飲下一口,覺得味道很好,更覺愧疚。
秦澤遇朝她腦門上輕輕一彈,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小傻妞呀……”他似嘆似贊,“這些,你也不必非要學會。”見凌鴿看向他,眸中帶著不解,淡淡一笑,道:“我會便是了。”
凌鴿晃了晃神,彎了眼角。
春風微暖,洋溢位春日的氣息。
一晃神,一壺水已經沒了。
凌鴿站起身來,腳邊小五“嗖”地鑽入含笑花葉下,沒了蹤影。她也不在意,牽起秦澤遇的手,閒適笑道:“有些乏了,去殿內待會兒吧。”
兩個人手拉著手,日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隨著兩個人緩緩地往前移動。一人著嫩黃色,一人著玄色,雙手交握之處,衣玦交纏,說不出的安靜美好。
行至水榭處,凌鴿腳下踢踏著的石子入水,泛出層層漣漪。
秦澤遇停住腳步,驀地不想動了。他環住凌鴿的肩,淡淡道:“陪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吧。”見凌鴿帶笑的眼眸,亦是一笑,命人搬來兩個美人榻。
含笑宮的一切都冠著“含笑”兩字為名,此處,名為含笑水榭。
四周掛了竹簾,平日裡竹簾都籠在水榭亭臺的上方。天氣好的時候,將竹簾放下來,此處便是極好的讀書之地。
這個地方,與秦府的微瀾水榭頗為相似,秦澤遇極是喜歡。
美人榻堪堪放於水榭亭臺的正中央,竹簾被宮女放了下來,秦澤遇往美人榻上一靠,朝凌鴿一招手,拍了拍自己邊上的位置,示意凌鴿躺過來。
凌鴿垂眸,輕輕抿唇,揪了揪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