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利用凌簫來幫你求情麼?”
樂璇淺笑:“萬歲爺會聽十公主的求情麼?”
玄策竟爽朗大笑:“好你個刁鑽的小丫頭,朕倒是要看看你有怎樣的三頭六臂,能將這事情盡數做好!可別忘了,皇后所辦的宴會,便是你一月之期的前一天!你若是兩件事皆做的好,朕便重重賞你,若是有一件事做的不好,朕便要罰你替朕研一輩子磨!”
“樂璇謝主隆恩!”樂璇淺笑,皇帝的話說的似乎是在威脅她甚至是懷疑她,卻其實告訴了她一個很明白的道理,皇帝還算賞識她,即便她父親因為此次事情落馬,萬歲爺也會賞她一個宮中女官的職位來做。
不是所有人,都能替萬歲爺研磨的。恐怕月袖還沒有過這等待遇。
思及月袖,樂璇不禁冷下臉來,再過一兩天,便將月袖這些人的事兒瞭解了吧!
見了三小姐帶著傷回來,整個明心塢都如臨大敵一般,端水的送藥的噓寒問暖的,竟幾乎要將樂璇圍了起來,樂璇撇嘴,這群孩子是她在這個皇宮中見過的最單純的傢伙們,只是這其中一旦有人變了味道,便就不再純粹了。
月袖將幾個粗使宮人攔住:“行了,心意到了便都下去吧,圍得這麼水洩不通的,我怎麼給三小姐換藥!”
樂璇微微打了個哈欠:“是啊,都退下吧,我有點累了,月袖快點上完藥我便睡了。”
“是。”月袖將屋子裡的人清退,才關好門,將樂璇已經與傷口粘連在一起的衣物剪開,才將衣服一件件脫下。
樂璇微微開口:“你小時候經常受傷麼,看你對傷口處理還很在行。”
月袖一邊上藥,一邊講述著:“是啊,小時候在浣衣局因為年少無知捱了很多打,有時候為了將今天分配的衣服洗乾淨,顧不得清理傷口,等想起來的時候傷口已經完全粘在衣服上了,撕下來便又帶下來一塊肉,如此反覆著,一年年的也沒有全好的時候。”
“那你娘呢,她跟你一同在浣衣局,不能幫你麼?”
“我娘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了,哪兒還有閒情逸致來幫我。我稍微大一些,便要去幫我娘洗衣服,因為她身體不好,總是完不成任務。”月袖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有什麼病症?現在可還好?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去找十公主幫你娘請太醫來瞧瞧!”樂璇抬眼,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情。
月袖淺笑:“我娘現在身體好多了,十公主一直體恤月袖,便請了御醫來跟孃親診治,現在雖然每日還要服藥,卻已經可以完全自理了!”
樂璇點點頭,看著月袖已經將傷口包紮好,便上了床:“你也去歇著吧,我乏了,折騰這兩天我已經快散架了。”
月袖點頭,將三小姐安置好,便回身關好了門。三小姐是如十公主一樣會關心她的人,可惜,她先遇見的卻是十公主,不是三小姐!
夏夜的風都似乎帶著格外的纏綿,輕柔緩慢,撫在人臉上,帶著淡淡的潮溼,已經是深夜,蟬也睡了,整個明心塢便更顯安寧。一陣細碎蹣跚的腳步從庭院裡響起,月光便在窗格上投射出一個佝僂的身影。
一直倚在門前的紅柱上守夜的月袖睜開眼睛,見了眼前那張蒼老的面容,低聲開口:“娘,三小姐今日一天都沒在宮中,回來便很早睡了,還需要再去檢視麼?”
“公主要我們看好,那便每日都要來檢視,以保證可以及時將奏章攔下來!”說話的,便正是當日見了樂璇便只是敷衍請安的劉嫗。
月袖無奈,便只能隨著劉嫗推門進了房間,因為每日都在薰香中摻了大量的**香,她們倒是並不擔心吵醒三小姐的,只是坦然地點了燈柱,在書房一側一直尋覓著。
一個摺子吸引了兩人的目光,那上面分明寫著“啟奏”二字。輕輕開啟,那乾淨而清秀的字跡毫無勾抹塗改,顯然已經是定了稿的。
劉嫗冷冷一哼:“就知道該是這兩三天了!快將公主準備好的奏章放在這兒,將這個拿走,明日我將這真的奏章拿去給十公主,你千萬看住了三小姐,不要讓她有機會再看裡面的內容,知道麼!”
月袖微微點頭,她真的有些好奇,十公主準備好的奏章,裡面寫的又會是什麼內容呢?
將兩份奏章更換完畢,兩人才息了燈,每日看見那紗帳之中的一雙燦亮的雙眸始終緊緊地盯著兩人。
看房門緊閉,樂璇才不禁牽起嘴角,果然,一切都如她預料中的一般。
樂璇原本只是覺得劉嫗與月袖的行蹤古怪,並未聯想太多,前幾天曾正面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