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稱讚,因為那德原本是甄家的門生,與玄凌珏接觸實在是甚少,玄策也無從懷疑他與玄凌珏有瓜葛,便信極了那德是勤政愛民之人,在朝堂上大加讚許了一番。
這一小小的舉動卻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爭先恐後地捐贈銀錢,一方面體現著自己的心懷天下,一方面也皇帝要徹查當年的銀右丞猝死一案和靜元皇后墜湖一案是不甘落後,唯恐皇上見誰未捐錢,便責罵誰不愛民。甚至是各個州府的官員,也不甘示弱,紛紛派人到京城之中捐贈銀款。
不過十日,便收到差不多一萬萬兩雪花銀,三四萬斤糧食,還有幾千兩金子,一擔擔地送到了佛王府之中。
樂璇微微勾唇,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她就是那個給那德提議的人吧?
玄凌珏微微嘆氣:“各個都是富得流油的貪官,如今想起豎立廉政牌坊了,怎麼就沒人敢查查他們這錢都是從哪兒來的呢!”
樂璇卻笑意更濃:“為何不查,偏要讓父皇好好查一查才行,就要從這個紹鵬府的府尹詹思懷查起,一個州府的府尹,每月的俸祿不過十幾兩銀子,加上皇帝每年的賞賜一年也不過三五百兩的收入,卻出手闊綽到捐了十萬兩白銀,這十萬兩,估計是他這輩子的俸祿都賺不到的吧!”
有些官員,早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錢是合法得來的了,對於物價也沒有了應有的瞭解,十萬兩,對他們而言恐怕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還有這個翟朋,華民郡本就是受災區,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餘糧上繳?”
“還有……”
當朝堂上所有的官員都在慌亂中急功近利的時候,便很容易忘記了應該有的邏輯思維,樂璇與玄凌珏對照著這厚厚一沓子的捐贈記錄,尋出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紕漏,樂璇不禁抿唇:“這朝堂,還真到了不治理不行的地步了!”
玄凌珏嘆氣:“談何容易,根深蒂固的腐朽根基!”
“王妃,”茗燃走過來,“左相求見。”
樂璇微微抬眼瞧了玄凌珏一眼,如今整個朝堂都已經鬧翻天了,樂仲終於想到她了啊!
“小心。”玄凌珏抿唇,略帶著憂慮地開口。
樂璇點點頭:“好,樂仲的心思,我大概還是摸透了一些的。”
樂璇一路走進了正廳,便看見樂仲負著手立在大殿正中,便示意茗燃退下,才合了門衝樂仲微微點頭:“父親為何事親自來這一趟?”
樂仲撇嘴:“皇帝要徹查當年的銀右丞猝死一案和靜元皇后墜湖一案,你可聽聞了?”
樂璇一臉的慌張:“是,父親大人,可會對您有影響?樹大招風,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是您殺害了……”
“哼!”樂仲一哼,樂璇便噤了聲,換了方向,“如今之計,到底是要想辦法轉變大家的目光啊!若要找一個箭垛,父親可有好的人選?”樂璇的眼神真摯,直直地瞧著樂仲。
樂仲不禁正視著眼前的樂萱,他當日與樂菁商議此事的時候,樂菁便說樂萱也許會有辦法,他不過是來瞧瞧這丫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如今這個方法倒是極可行的,既然皇帝想要查,便讓他查好了,只要他將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一個人,一個比他獲利更多的人,他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萬歲爺可不是個年輕氣盛的人了,只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就好,至於這個答覆是真是假,萬歲爺也很難去探究了。
“父親大人?”樂璇又試探了一句。
“有兩個,你替我分析分析,一個是當今門下令銀洪,銀虎右丞的親兒子,銀虎死了以後,他便繼承了銀家的全部家業,獲利實在不是一絲半點;一個便是如今的望門侯安永晃,當年他就與銀虎極不和諧,不止一次地互相傾軋過,而他的爵位,也是銀虎死了以後才逐漸得來的,這二人,你可識得?”
樂璇眨了眨眼睛,銀洪是十四的親舅舅,若是樂子濤那得來的資訊仍可信的話,他如今便是在元修門下的;而這個望門侯安永晃則是九皇子的母親安嬪的叔輩哥哥,自從封了侯爵以後便不再出世,安安穩穩地做他的世外高人。
這樣兩個人,對於樂仲來講,應該是絲毫沒有比較性的啊,任是誰,也該打壓自己如今最棘手的敵人,也就是元修手下的人才對!
可樂仲卻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她,顯然不會是這麼簡單的。
樂璇微微抿唇,樂仲是在擔心她們與十四聯合了麼?
“這兩個人的背景我不太懂得,但是望門侯畢竟是侯爵,觸動恐怕有些困難,還是門下令比較合適吧?父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