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春衫了,也不知小姐平日裡都喜歡什麼顏色的,老夫人吩咐將從前給小姐的成衣匠叫進府。”
脫了孝服就能從小院裡出來向常家長輩行禮,常家為了面子上好看,也會安排人來給她量身。
說話間一個穿著薑黃褙子的婦人低著頭進門。
春和看著露出欣喜的神情,是從前給小姐量衣的姜婆子。
姜婆子圓圓的臉上透著親暱,躬身聽著管事媽媽吩咐。
“老夫人說了,多給小姐做幾套衣裙,衣料不夠儘管開口。”
“夠了,夠了,”姜婆子一件件衣料看過去,“夏秋兩季的衣裳料子都全了。”
管事媽媽聽了很高興,將身邊的丫鬟叫出來,“有一雙巧手,讓她給小姐做鞋襯,免得小姐穿著不舒服。”
安排好一切,管事媽媽向楊茉行禮,“奴婢還要去幾位小姐那裡安排,就先退下了。”
楊茉回了禮將管事媽媽送走。
眼見著大家都退下去,屋子裡沒有了旁人,秋桐和春和對視一眼,還是秋桐先放下手中的笸籮道:“師傅從外面來,有沒有聽說我們家的事?”
姜婆子收斂了笑容,小心地看楊大小姐一眼,見大小姐沒有阻止的意思才低聲道:“倒也沒什麼。”沉下頭臉色有些不自在,好半天才僵硬地賠笑,“已經量好了,小姐就放心吧,我一定親手做精細。”
楊茉頜首轉頭吩咐春和倒茶來。
小丫鬟也搬來折杌讓姜婆子坐下。
姜婆子不敢實坐,只捱了個邊。
姜婆子明顯的有些拘束,彷彿是有話不敢說的模樣。
楊茉打量兩眼故弄玄虛的姜婆子,“有什麼話不好說?”
姜婆子目光閃爍,半晌才嘆口氣,左右看看很害怕的模樣,“小姐別怪,外面有些閒言碎語,小姐還是不知曉的好。”
越這樣說,她就越好奇。
姜婆子抬頭看了楊茉幾次,知道託不過去才道:“都說咱們太太的喪事做的簡單…太太不能好好入土為安…如今還在府裡”
話說的很隱晦,大家卻都能聽明白,姜婆子是說楊府鬧鬼。
秋桐豎起眉頭來。*********************************晚上還有。
第六章 下藥
屋子裡氣氛一變,姜婆子臉色一變忙起身告饒,“小姐饒了老身,老身原本也是不想說的,”說著伸出手來摑臉,“好的不說,偏說這些招人嫌的。”
姜婆子垂頭喪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話已經說到這裡,不用再藏著掖著,楊茉坐下來看向秋桐,“讓姜師傅將話說完。”
姜婆子如蒙大赦般停下手裡的動作,謙卑地躬身道:“大太太慈悲,從前老身家中有難都是大太太幫襯,老身家中哪個沒吃過楊家的恩惠,老身聽說這些特意買了紙錢去府外燒了,倒真是見到了從前府上的家人,也是去弔唁的。”
楊家的家人分發投靠的,出京還鄉的,只有她身邊留了些人一起帶進了常家,半夜去燒紙錢的又是誰?
楊茉道:“你說的家人是哪個?”
姜婆子不敢隱瞞,“是跟著陸姨娘的,陸姨娘如今是無處可去,就將身邊的家人遣了乾淨,家人都說,陸姨娘也撐不了幾日就要跟著老爺、太太去了。”
楊茉心中驚訝,厲眼看向姜婆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是真是假我早晚會知曉。”
楊大小姐從來就像軟軟的麵糰,什麼時候這樣聲色俱厲過,姜婆子也有些慌張,“這我可不敢胡說,家人還在說,陸姨娘早已經不是楊家人,就算殉了又能怎麼樣,”邊說邊悄悄去看楊茉,“可誰也勸不動姨奶奶。”
姜婆子說完話就停下來微低著頭,彷彿怕被人看透似的。
楊茉看一眼秋桐。
秋桐拿了二兩銀子上來遞給姜婆子,姜婆子不敢再說什麼,行了禮恭敬地退下去。
姜婆子雖是別有所圖,她說的話也不一定全是假的,現在她孝期滿了,能出門活動,首先想的就是身邊的親人,父親、大太太沒了,誰也不知道安慶到底發生了什麼,唯有陸姨娘是從安慶扶棺回京的,“有沒有法子讓人去打聽一下陸姨娘那邊的情形。”
春和頓時一怔,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小姐…姜婆子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說陸姨娘”
楊茉抬起眼睛,徑直看向春和,“陸姨娘生下的孩子會夭折,那是因為得了病,和災禍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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