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不是最喜歡給人治病,眼下他就用這個將楊氏騙出來。
隨從應一聲立即帶著人去詢問。
週三老爺親眼看到有郎中伸出手來向前指去。
楊氏就在前面。
這個女人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會落在他的手心裡,這可不是京城。也不是內宅,沒有獻王太妃和周成陵護著,楊氏不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讓她猖狂,讓她不將他放在眼裡。
這次他就和她算個清楚。
……
“病患在哪裡?”楊茉抬起頭向前看去。
“方才說就要抬過來。”小郎中低聲道。
楊茉剛要轉頭吩咐魏卯去拿更多的布巾和藥水備著,立即就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誰啊?十弟妹?十弟妹怎麼會在這裡。”
楊茉抬起頭立即看到從馬背上下來的週三老爺,
週三老爺臉上滿是鬍鬚,一雙眼睛如同滑膩冰冷的蛇,向她吐著信子。好像隨時隨地都能張開嘴咬她一口。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週三老爺。
楊茉微微皺起眉頭,旁邊的魏卯也看出了端倪下意識地擋在楊茉身邊,然後四處張望著尋找蔣平。
蔣平腿腳快。師父讓他幫忙來回拿藥物,現在正好不在這邊。
週三老爺看著魏卯幾個就想笑,不過是幾個郎中還能擋住他和他身後的兵卒。
“楊氏,”週三老爺強忍著笑意,“你這樣拋頭露面在外可向二太夫人稟告。”
向二太夫人稟告?當然沒有。楊茉迎上週三老爺得意洋洋的視線,“獻王太妃已經知曉我來這裡開養樂堂。”
養樂堂是什麼東西。
既然在這裡自然就撕破臉皮,也用不著顧及別的,週三老爺道:“誰都知道獻王太妃病重,不知你是怎麼哄騙了太妃,莫說是宗室婦,就是普通人家的婦人也絕不敢如此,你這是婦德有失,現在沒有別的長輩在,我就替周氏的祖宗教訓教訓你這個婦人。”
週三老爺說著挽起了袖子,等他打了楊氏,再讓人將楊氏送回京,回京的路上會出什麼事他又怎麼知道。
就算有事也是因為楊氏出京在先,到時候去了長輩面前他就說楊氏和一群男人同食同宿,已經丟盡周氏臉面,這樣的女子死了不足為惜。
聽得這話,魏卯和蕭全幾個立即站出來,“我們師父來這裡是經過宗室長輩應允的。”
“去,”週三老爺額頭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的兇惡,“將楊氏給我綁過來。”
三個隨從頓時上前,週三老爺站在一旁準備看好戲,那些不長眼的郎中,也不抬起頭來看看他身後有多少人。
別說保合堂裡的幾個人。就是整個大周朝的郎中都來了也擋不住他。
魏卯被推到一旁,週三老爺的隨從眼看就要到楊茉跟前。
卻不知道那裡伸出來的手抓住了隨從的手腕。
陳德用一隻手將那隨從握的眼淚都淌下來,同樣都是穿著大周朝兵卒的皮布罩甲,那隨從卻向紙片般虛弱,被一隻手就這樣攥皺了。
陳德瞪圓了眼睛,“你敢動手試試,別以為你們是宗室的家人老子就怕了。老子衝鋒陷陣的時候,你們就在後面尿褲子,那騷味都傳遍的軍營,這時候你們耍起威風了,要問老子肯不肯點頭。”
陳德話音剛落周圍頓時傳來一陣笑聲。
陳德接著道:“我看你們誰敢動十奶奶一根手指頭,誰敢,我用一隻手也撕了他。”陳德說完突然將頭向前衝去,頓時撞在那隨從的鼻子上,那隨從的鼻子頓時冒出血來。再也顧不得別的,抽出手捂住鼻子哀叫。
“也不看看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
“也敢在十奶奶面前指指點點。”
“女子怎麼樣?女子能救人性命,你們能嗎?不過是圍著骨頭轉的癩皮狗,也敢裝成人。”
不過是一個兵卒竟然敢這樣說話。
週三老爺瞪圓了眼睛,“你們要造反不成?”
暴喝的威視似是將眾人都嚇壞了,大家都抬起頭向週三老爺看過來。週三老爺第一次從別人眼珠裡看到了懼怕。
第一次這麼多人一起怕他。
週三老爺挺直了脊背向楊茉看去,楊茉也正看著他出神,眼睛裡甚至帶著水光。一副就要掉眼淚的模樣。
楊氏也怕了。
哈哈,楊氏終於怕了。
週三老爺恨不得將新仇舊恨一股腦算給楊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