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瘡也有些時日,好不容易小有建樹。沒想出來一個楊大小姐”
濟子篆抬眼看那人,“一個小小的楊家,何足掛齒。我濟家之法焉只楊梅瘡,”說著轉頭去看阿玖,“常家人生了什麼病症?身上有癰癤?”楊大小姐這些日子治的都是疹症,很可能有人得了癰癤也找上門去。
“不是,”阿玖搖頭。“楊大小姐說是內出血。”
內出血,濟子篆冷笑,內出血該服用的是止血藥,找他來做什麼?
可是看到所有郎中都在看他,這時候不去好似他怕被楊大小姐壓一頭,吩咐弟子。“拿上藥箱和物什我們去常家看看。”
…
常家,楊老太爺急得團團轉,眼看著孫兒的病越來越重。將吃進去的止血藥又吐了出來。
郎中們紛紛診為出血症。
“既然是出血症,為何還不停地嘔吐。”楊老太爺打起精神去問郎中。
其中一個道:“腹脹胸滿,心尤痛甚,是胃心痛,不如取穴大都、太白來試試。”
大家都表示贊同。
幾針下去。楊蟠仍止不住嘔吐,胖重的身子卻再也坐不起來而是偏著臉吐了一床。
止血的藥吃不下去。可怎麼辦才好。楊老太爺欲哭無淚。
郎中們紛紛搖頭,藥石送不下去,用了針法,針法不管用,還能有什麼法子?
又一陣嘔吐之後,楊蟠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躺在那裡劇烈地咳嗽起來,彷彿半點喘不過氣。
楊老太爺哆哆嗦嗦地撲過去,“蟠兒啊,你可不能嚇我。”
郎中稟告,“老人家,您要有些準備,少爺恐是…不行了。”
楊老太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忽然想起楊大小姐的話,摸索著拿起柺杖踉踉蹌蹌地走到外面想要求楊大小姐。
可是看到楊大小姐拿了銅荷囑咐旁邊的郎中,“就用這段銅管,用烈酒仔細洗刷一遍,再放進穿心蓮中煮沸,說不得一會兒能用得上。”
楊老太爺聽得眼前金光閃動,幾欲又暈倒過去,楊大小姐的做法為何這樣怪異。
“大小姐想要用柔軟一些的管狀物什?”柳成陵忽然開口,長長的尾音如同翠玉相擊般,“我正好用銀子做了一件東西,”說著伸手開啟眼前的藥箱,將裡面從層層軟布裹著的東西拿出來,踱步到楊茉跟前,親手遞給楊茉。
修長的手指輕握著那布包遞給她,楊茉不禁好奇,這布包裡究竟是什麼。
柳成陵眼睛微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低頭瞧著她,彷彿知曉她一定會去拿。
只要對治療有益,看看又何妨。
楊茉接過來,輕輕地將布包開啟,最後一層露出裡面的東西,銀子做的管子,正好是無名指大小。
柳成陵道:“上次看大小姐讓人尋竹竿,我就讓人做了這件東西。”
楊茉不禁要稱讚柳成陵,真是聰明。
她在喬府治療用的是竹竿,給董世子用的是羊腸,羊腸那般柔軟的管子不能用銀管替代,可是銀管卻能做引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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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活了
看到楊大小姐透著歡喜的眼睛,柳成陵單鳳眼輕眯,臉上露出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
這幾日,楊大小姐的作為已經頗讓人驚訝、意外。
“按你說的經過烈酒浸泡,用穿心蓮水煮過,外面包的那幾層軟布也是乾淨的。”
楊茉還不太瞭解柳成陵的秉性,不過像柳成陵這種人,會幫她做這些,無非是想看她到底還能做什麼,幸好她是楊家人,用的醫術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還能讓人接受。
“楊大小姐,”楊老太爺已經被楊蟠的病嚇得面無血色,聲音也十分嘶啞,“快去看看吧…蟠兒…要不行了。”
楊茉看向沈微言,沈微言急忙背了藥箱跟著一起進了內室。
內室裡楊蟠側臥著喘氣,手指張開著去摳胸口,彷彿要撕開皮肉似的,喘息又快又急,面目有些發青,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楊老太爺。
楊老太爺呼吸彷彿也停止了,佝僂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