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甜甜:“爺爺。”
“誒。”陸承國應道,整個神情都柔和了下來,他粗糲的手指,輕輕地蹭了蹭小星星的臉頰,動作格外輕,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蹭破了小星星的皮,眉眼彎彎,“想吃什麼,爺爺讓人去拿。”
陸承國的臉上有鬍子,小星星好奇地盯著他的呼吸,輕輕地摸了下,覺得有些刺,她笑眯眯:“爺爺,你有鬍子,你的鬍子會留的很長很長嗎?”
陸承國說:“小星星要爺爺留的長嗎?你想要,爺爺就會留的長。”
正說著,傭人已經上了兩盤水果,還有一盤開心果。
小星星看到開心果,眼睛就亮了起來,像是兩簇明亮的火光,灼灼發亮:“我最喜歡開心果了。”
“爺爺給你掰。”
周韻抿著唇,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在了陸承國的旁邊,陸承國卻沒有注意她,他正在給小星星掰開心果,一顆一顆地餵給小星星吃,就像在喂一隻可愛的小倉鼠。
周韻唇線抿緊,抬眸又看到言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陸衍卻側眸去看言喻,眼睛的光線裡,都是顯而易見的柔和。
周韻的胸口更是積壓著鬱氣,她裹緊了披肩,面無表情地往後靠了靠,陸承國才意識到了周韻,他側眸看了周韻一眼,關心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周韻抿緊了唇,就是不說話。
言喻坐在了周韻的對面,明亮的燈光,將周韻的表情都照射得清清楚楚,她盯著周韻看了好一會,收回了視線,淡淡地笑了笑,眼底冰涼。
其實周韻和許穎夏很像,她們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永遠都只會為自己著想,也永遠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愧疚。
陸承國陪小星星玩了一會,小星星就困了,言喻抱著小星星上去洗澡,陸疏木跟在了言喻的身後,也上樓洗澡了。
言喻一個人沒辦法給兩個孩子洗澡,陸衍繼續坐了一會,也惦記著樓上的三人,站了起來,陸承國忽然道:“阿衍。”
陸衍抿緊了薄唇,凝視著陸承國。
周韻身體不舒服,已經在傭人的陪同下,上樓睡覺去了。陸承國話也不多,只是交待了一句,聲音裡多少有了無奈:“阿衍,你媽媽現在身體不好,年齡大了,你也別跟她計較了,你和言喻的事情,我向來不干涉,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但我就一個要求,不管
怎麼樣,言喻不能傷害你媽媽。”他頓了頓,“你媽媽是傷害過言喻,但平心而論,她一直都是愛你,從小到大,她對你一直很好。”
陸衍修長的手指蜷縮了起來。
他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問:“爸,如果有人讓媽媽引產了呢?”
陸承國的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下,他抿緊了唇,眉頭蹙得很緊,他似是想要說什麼,最終只剩下了嘆氣。
如果……如果有人這樣對周韻……那他……
他唇動了動:“不要說假設,沒人會知道假設的事情,阿衍,你只要記得,周韻是你的媽媽,媽媽,就只有一個。”
陸衍拿鑰匙,開了浴室的門,言喻還躺在了浴缸裡,她聽到了門鎖開啟的聲音,眉心重重一跳。
原本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但她冷靜了下,又往浴缸裡沉了沉,面無表情:“陸衍。”
陸衍站著,慢慢地彎下腰,從她的身後,低下了頭,伸出手,輕輕地捏住了言喻的下巴,微微地讓她抬起頭。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上了。
浴室的燈光落在了浴缸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倒影在了兩人的眼睛裡,陸衍的呼吸,慢慢地,就變得沉起來,又有些粗重。
他俯下身,勾住了她的唇舌,就吻了起來。
這個吻,比平時的來得沉重。
言喻發覺,陸衍的心情不是很好,其實重逢之後,他們兩人都能感覺到,兩人的內心都揹負了太多的東西,內心的情緒,需要發洩。
陸衍吻得越來越重,言喻也被慢慢地勾起了情致。
成年男女之間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更何況他們之間。
陸衍垂眸,眸光坦然,他微微用力,託著她,將她抱了起來。
言喻整個人被甩在了冰涼的瓷磚上,她肌膚滾燙,瓷磚溫度太低。
浴缸裡的水流還在緩慢地流動著,聲音很輕,寂靜的空間裡,只有淡淡的水流聲,他手指的粗糲,壓迫著她的肌膚,慢慢地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壓住了她的脈搏,她的脈搏有勁地跳動著。陸衍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