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例,娘娘便要賞字,也不當在這個時候駁了往日常慣。六局措手不及,必致含怨,那就不好了!”
鄒皇后越聽越訝異,不由得再次放下筆,上下打量沈戎,面上驚喜交加。
這才是大伯母要自己照看這孩子的真實用意吧?沈家大夫人好本領!兩三年教出這麼樣一個千伶百俐的人兒來!若是大方施展開來,只怕還有更多讓人刮目的才能吧?!
鄒皇后忍不住直言問道:“沈昭容可願幫本宮管理宮務?”
沈戎被驚到,到底還是慌亂了起來:“啊,我,我?!”
鄒皇后便大笑著拍手:“不錯!便是你!本宮真是好命,歪打正著,撿到寶了!”
沈戎回蓬萊殿的時候頗有些心煩。
甚至沒有注意到道邊行禮的文婕妤,直直地撞到了她面前才被她的驚呼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聲斷喝:“你做什麼?”
文婕妤滿心不樂意地給一個沒參加過採選的“粗野”女子行禮已經夠委屈了,被沈昭容這麼一喝,頓時便哭起來:“婢妾給昭容娘娘行禮,還能做什麼?娘娘這麼問,是想問婢妾的罪不成?”
沈昭容終於反應過來,看她一副做作的樣子,面上便不耐煩,忽然想起鄒皇后說的那個“橫著走”的話,忍不住便冷哼一聲:“連皇后娘娘都是幹聽著你頂撞不怪罪,難道我一個小小的昭容,還有個天做膽陷害你不成?我沒看見你,所以才嚇一跳,你自己不躲遠點,怪得誰來?流光,我們走,回去問問教導姑姑,是不是低階世婦行禮,上位九嬪必須還禮,不然是不是也算觸犯宮規?”說著,神態中自自然然地恢復了在家時的虎虎生威,竟然看也不看傻掉的文婕妤,帶著貼身的侍女,揚長而去。
文婕妤被晾在了當場,不由得羞怒交加,放聲大哭起來:“我堂堂兵部侍郎的千金小姐,難道被這樣無視辱罵,還不能還嘴了!?這是什麼規矩?!”一邊帶進宮的丫鬟都是自幼服侍的,文婕妤的脾氣自是一清二楚,此刻更是一個也不敢上前。
清寧宮裡,有人送回來沈昭容路遇文婕妤的信兒來,鄒皇后聽完,微微一笑便作罷了。轉回頭接著問採蘿:“你覺得沈將軍如何?”
採蘿的臉幾乎要紅成火,一向噼裡啪啦的爽朗直率也變得聲如細蚊:“娘娘只說沈昭容,怎麼扯到婢子身上了?沈將軍待發妻情深意重,婢子不過區區一個女官,說到底不過是個下人,難道還配得上當朝的冠軍大將軍不成……”
採蘿的聲音越來越小,頭深深地埋下去。
鄒皇后已經看不到她的臉,但卻能聽出她話裡的羞意和悵然。
採蘿對沈將軍已有好感,若真說聲讓她嫁,側室自然沒可能,但就算是妾、通房,只怕都是千肯萬肯的……
可是,花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重生改變了什麼事情?還是前世還發生過更多自己並不知道的事?
雖然意外解決了端午賞賜的問題,但隨之而來的擔心讓鄒皇后更加頭疼起來。
☆、40。第40章 分香
賢妃很喜歡現在的格局,除了新進宮的兩個嬪。
德妃也覺得很好,多了很多可以扇陰風點鬼火的機會,她十分開心。
唯有貴妃。
鄒皇后最後發的特詔,挑的人選,發旨的日子,無一不是在貴妃面上打得噼啪作響。
後宮即是小前朝,這是無人不知的真理。
貴妃奉旨主理採選,六宮事務都不在手中分神,又有禮部尚書的親父出主意,竟然在名單中落下了大唐軍方!
竟然還要鄒皇后病癒後特意親自面挑,人選又既照顧了太后孃家,又平衡了軍隊中的新舊勢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經此一事,貴妃的能力評價頓時比皇后低了不止一籌。
況以皇后特意命“見旨進宮,不得有誤”,雖然明面上將自己放到了一個跋扈無理的位置上,然皇帝和太后都不便明言支援的情況下,皇后此舉,最是有擔當有氣魄,說不得皇帝太后都要心存感激。這又是一個明白的加分項!
自己真的成了賢妃當日口中的那個“為他人做嫁”的傻子了!
貴妃真心鬱悶。哪怕是接到了家裡的安慰,哪怕是清溪不停地傳達著安撫,都改變不了貴妃的怨氣。
不過這個怨氣,很快就有了發洩的機會。
鄒皇后到底還是按照沈昭容的建議,照舊例令六局呈上內外命婦的端陽節禮單子,自己添減後即行照單賞賜。再過兩日便是端午,各種事情忙得鄒皇后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