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家人世代待在禁軍,與當班的侍衛們卻都是極熟悉的。到了正殿,看看明宗身邊的人實在夠多,轉身便去找了今日負責麟德殿護衛的人——恰是新晉的安寧公主駙馬梁遇安的兄長,神策軍左將軍梁奉安當值!
梁奉安卻並沒有聽到裘昭儀到底劃下來的是什麼道兒,所以也不太願意立刻趕過去,只是回頭交代給了偏殿的侍衛們,隨時通報訊息。
梁遇安卻沒有這些顧慮,安寧公主的話一送到,梁遇安便覺得頭皮一緊。
真真切切,鄒惠妃才是自己和安寧的媒人。若是今日被裘家那個囂張跋扈的丫頭真欺負了去,不論聖人事後會不會覺得生氣丟面子,便是自己,也會覺得對不住恩人。
何況,當真鬧大了,大家的面子只怕都不好看。
梁遇安長身而起,向身邊圍了一群人的明宗走去。
☆、262。第262章 罰酒
其實,孫德福,甚至梅姿,也都派了人在偏殿看著。
只不過,梅姿是等著看熱鬧;孫德福卻是看出了這實在是鄒惠妃的一個大好的機會,自然暫時按兵不動。
梁遇安靜靜地等著周圍的人稍有所覺,都知趣地閃避開後,才伏在明宗耳邊悄聲回報。
明宗聽著聽著眉頭便擰了起來,二話不說,拔腳就往偏殿走。
眾人看著明宗的神態,也紛紛停下了喧鬧的興趣,且看著明宗的背影,竊竊私語。
戴皇后覺出了不對,先抬頭看了梅姿一眼,梅姿一邊低頭扶起了她,一邊低聲道:“裘昭儀在灌鄒惠妃烈酒。鄒惠妃已經喝了兩壇了。”
戴皇后的嘴角馬上就是一翹,眉眼間也都是盈盈笑意,人卻趕忙站了起來,輕聲道:“一會兒你記得絕對不要吭聲,裝不知道。”
梅姿應諾,扶著戴皇后下了丹陛,一邊給她整理著長長的大紅色拖尾禮服,一邊小心地看覷著戴皇后頭上華貴的赤金鏤空九尾金鳳冠,緊緊地跟著她,往偏殿走去。
這時候,梁奉安才高高地挑了挑眉,看一眼跟在明宗身邊的自家親弟,微微皺了皺眉頭,揮手帶了幾個侍衛,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甲冑,扶了腰間的佩劍,從正殿門外繞了過去。
眾臣都意識到偏殿可能有熱鬧——呃,是可能出了事,急忙都站了起來,也要往偏殿湧。
煦王搶上幾步,站在窄窄的通道口,雙臂一伸攔住了眾臣,笑道:“各位,偏殿都是命婦,各位一湧而去,一則擠不下,二則也不方便。聖人和皇后不過是過去給各位的妻母敬杯酒,各位似乎就不用急著去護花了吧?”
眾臣這才醒悟過來,一個個的整理著袍袖,捋著鬍子,尷尬地呵呵笑著,順著煦王的坡趕緊下來:“煦王爺最愛說笑,呵呵,呵呵。”
煦王遙遙看見寶王陰鬱的目光,針鋒相對地瞪回去,口中依舊大聲道:“來來來,今日中秋節宴,著實有趣,本王敬大家一盞!”說著,一手執酒壺,一手端酒杯,竟是一路敬酒敬了過去。
眾臣只得給他這個面子,紛紛笑著起鬨,轉眼便把偏殿的事情放下了。
……
……
鄒惠妃輕輕地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自己舉袖掩住,待聽得耳邊傳來一陣善意的輕笑聲,便也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先回身衝著眾人深深欠身,屈膝施禮:“失儀了。各位莫怪。”
便有幾位宗室的老皇嬸和幾位國公夫人笑了起來,嗔道:“怪也怪你喝得那樣猛!便是慢慢喝,吃些東西,還有誰能殺了你不成?”說著,都一副不贊同的表情看向裘太夫人。
鄒惠妃卻不欲這個時候再旁生枝節,所以只是抿了抿嘴,笑道:“這些酒不值什麼,我還好。”
裘昭儀聽了,冷笑一聲,道:“有人總在我的耳邊說,鄒惠妃在掖庭時,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我只說掖庭那地方荒涼得很,即便是遷居過去給了一個單獨的小院,也決然沒有這樣好的待遇,沒有這樣好的心情,我大唐皇宮也出不了這樣荒唐的事情。如今看看鄒惠妃的酒量,只怕這話,未必是空穴來風呢!”
沈昭容終於忍耐不住,掙脫了鄒惠妃緊緊拉著自己的手,到底還是開了口,帶著一絲憤然,還有一絲嘲諷:“這個倒是裘昭儀孤陋寡聞了!那時裘老將軍病重、過身,聖人傷心難過得不知道怎麼樣才好。身為大唐皇帝,又無法為親外祖守孝,所以愁眉不展,哀毀幾要傷身。”
“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聖人便去尋鄒姐姐談講,鄒姐姐卻不肯說老將軍的身後事,只是回想老將軍一生雄壯,不僅守衛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