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全身籠罩在那一片光輝之中,旁邊的所有人,不論是老態龍鍾、威儀端重的,還是年輕貌美、妖嬈靚麗的,亦或是大多數面具重重、僵硬虛偽的,都似乎單純地淪為了這個女子的背景,而已。
她眉心的貝鈿偶爾一閃,映著光,她發上的金冠鳳尾輕顫,映著光,她耳際的珍珠隨唇腮輕動,映著光——她整個人,就像一顆奇異珍貴的紅寶石,映著午後的萬道金光,在濃郁酷烈的酒香氤氳中,放出璀璨的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明宗走到殿門口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跟從明宗的所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就連今日來參加節宴的冠軍大將軍、羽林衛總管,因為擔心女兒所以悄悄溜過來一看究竟的沈邁將軍,也跟著看得呆住了。
而一向以風流待詔自居的梁遇安,看到這樣一位即便在豪飲時依舊氣度儼然、脊背挺直的女子,也不由得手指微動,就像是犯了畫癮一般,描摹著那樣流暢恣意的曲線。
在這樣風流灑然、豪爽英姿中,明宗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百年前的盛唐太宗武后時期,那樣的大方,那樣的不羈,那樣的百川匯海,那樣的富麗堂皇。
跟著明宗急急走來的戴皇后,自然是很快發現了明宗以及在場眾人的異樣。看著已經把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的鄒惠妃,心下不由得大怒:怎麼這個狐狸精能抓住一切機會蠱惑聖人!?鼻子便重重地冷哼一聲,怒喝道:“成何體統?!”
鄒惠妃的酒意已經到了十分,剛剛把酒罈交到一隻手上,另一隻手舉起去擦嘴角項間流下來的酒水,被這句中氣十足的話一喝,身子一震,手一鬆,酒罈砰地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堆!
鄒惠妃猛地轉過頭去,似乎剛剛發現明宗一行人一般,連忙對著明宗和戴皇后蹲身福了下去,口中惶恐:“嬪妾失儀,皇后娘娘恕罪!”
明宗早就斜睨了戴皇后一眼,正咬著後槽牙,從牙根裡擠出來一句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