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打動了魏充媛。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露出個笑臉:“阿謹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伶俐。”
阿慎笑了:“阿謹一直聰明伶俐,在外頭呆了兩年,如今更加沉穩了。小娘前陣子還嫌她不像以前愛說話了。可您看看,這樣多好。該說的時候,她棒著呢!”
魏充媛心中一動,看著阿謹的眼神深沉了一些,唇邊的笑容卻沒有變。
阿謹看看阿慎,臉上雖然帶了稍稍羞赧的笑意,卻更多了一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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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婕妤聽了自家母親的傳言,彆扭地令人去尋高美人:“告訴她,謝謝她了。”
柳枝高高興興地去找高美人,人卻不在房間,阿羅笑著告訴她:“我們小娘與凌婕妤好,這幾天凌婕妤有些風寒,她去看了。”
柳枝一愣,想了想,忙問:“可是元正那天凍著了?還沒好?”
凌婕妤的斗篷那日解下來給剛剛被救出水的鄒惠妃裹身子了,自己卻沒得穿,直到了清暉閣,趙貴妃才找了件大氅給她。結果就凍病了。
阿羅笑道:“她本來就弱,如何受得了那樣的冷?何況太液池邊本就比別處風涼。鄒惠妃後來還去看過兩次,結果她一直想著自己不合問了沈昭容那句話,心結難解,所以病情反反覆覆的,一直沒好。”
柳枝不以為意地嘆氣:“凌婕妤就是這樣的,什麼都這樣小心。”
凌婕妤自然不會這樣想。
高美人去看她,帶了自己新做的春衫,特意送給她,安慰說:“眼看著鄒娘娘就要復位,你好歹冊後那天得好起來啊。我閒著沒事,比著你的身量做了這條裙子,你看看喜歡不?”
那是一件彤色軟綢的齊胸長裙,配了白色上襦,和一條同樣顏色的披帛。
凌婕妤雖然不算憔悴,卻懶得梳洗,顯得整個人怏怏的:“你不知道。”
高美人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你想得太多了。鄒娘娘若是不相信你,又何苦來看你,又何苦特意送了這樣多的東西來?想必你也不是訊息閉塞的人,應該知道,她們害鄒娘娘的手段不僅僅是推她落水,而且還在她的飲食中下了毒。所以……”
凌婕妤有些恍惚:“所以其實娘娘這一胎,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的?”
高美人輕輕點頭,輕聲道:“你再想想娘娘為什麼要挑在那個時候去太液池。而且,正正地把後背露給戴綠枝。”
凌婕妤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你別說了。”
高美人輕輕嘆口氣,拍拍她的手,眼中臉上,都是一片同情:“我知道,你就是因為都明白,才病的。可是珊瑚,若是戴綠枝沒有這個害人之心呢?”
凌婕妤的眼神漸漸清明。
高美人湊近了些,低聲道:“珊瑚,你再想想看,如果我沒有拉住文琦,如果清源郡夫人沒有拉住崔漓。鄒娘娘會怎麼樣?”
凌婕妤的眼中再次閃過恐懼,但這種恐懼,是一種醒悟後的擔心,而不是之前對人性的絕望:“會落水,而且,被皇后親自作證是失足……”
高美人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珊瑚,要快些好起來啊。鄒娘娘那樣喜歡你。”
凌婕妤的臉上露出一絲慚愧,急忙笑道:“我知道了。”衝外頭揚聲道:“小穗!我要吃藥!”
出了朱鏡殿的高美人長出口氣,轉身吩咐身邊的侍女:“阿繡,去說一聲: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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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府,密室。
主人服飾儼然,卻面目扭曲:“已經無力迴天了麼?”
幕僚很沮喪:“冊後大典一切齊備,大明宮一片平靜,就連興慶宮,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主人獰笑一聲:“那我們就給她鬧點動靜出來如何?”
幕僚急忙阻止:“主子,算了吧!這個時候咱們的人只怕都已經被看牢了。若是咱們貿然聯絡,只怕會把主人您的身份暴露掉!”
主人呼呼喘著粗氣:“我不甘心!”
幕僚囁嚅半天,低聲道:“且忍一時之氣吧,畢竟謀得是萬世基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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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府,書房。
幕僚很是灑脫地玩著手中的摺扇:“這個東西有趣,比蒲葵扇子方便。”
主人卻笑了:“大冬天的,虧你有這個興致。”
幕僚悠然開口:“東家覺得,這個鄒氏復位,對我們更加有好處?”
主人點頭:“戴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