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是淒厲的慘叫聲連綿不絕地響了起來。
是的,絕大多數契丹人是被燒死的。
想到戰火中呻吟的幽州城,站在山下觀望的唐軍個個神情冷冷,沒有一個人露出半絲不忍之意。
徐知誥站在山下,雙手叉腰,仰頭看山,嘆道:“不是有那條漳水,我也不敢燒這座山——真壯觀啊!”
零星逃下山來的契丹人,自然有大軍一擁而上,刀槍戳過去,不過幾息就是一堆肉泥。
大火燒山,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才漸漸地熄了。
這還是唐軍已經悄悄地將山下的花草樹木都砍伐了個精光才能控制住火勢,不然,只怕大火會蔓延開來,周遭方圓百里的村莊,可就跟著一片瓦礫了。
沈成看著已經焦黑了的山,嘖嘖不已:“徐先生,好大手筆!”
徐知誥呵呵地笑:“真正的大手筆,是咱們這次出來,傷亡率不及百分之三。這才是我最高興的事情。”
裘烈的大笑聲在帥帳外十丈遠都能聽得到:“晚上慶功!慶功!一醉方休!”
當夜,連軍將帶兵士都喝了個爛醉如泥。
就連徐知誥,都被灌了爛醉,扔進帳篷,沒一刻,便是如山的鼾聲。
想到這竟然是個女子,羅十六和幫忙扛人的霍郎都叉著腰仰天大笑。
而裘烈,則拉了醉眼迷濛的裘烈,厲色低聲:“你是不是忘了太后娘娘的叮囑?大戰底定,立即開啟錦囊,依計行事!”
裘烈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錦囊在自己手裡,急忙和沈成回了帥帳,背了眾人,兩個人開啟錦囊,一張二指寬的竹簡,上面簡簡單單四個字:“格殺勿論。”
裘烈頓時呆若木雞。
沈成則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一位手段很辣,心思細密,咱們真的不是對手。現在不殺,等回了京城,只怕聖人會動了惻隱之心,那可就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了!”
裘烈抗聲辯駁:“大唐如今名將凋零,而且這一次契丹起兵之後,難保沒有其他人再生異志。到時候哪兒再去找這麼一個算無遺策的謀士來?他到底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沒看見,殺了他,難道就不可惜了?”
沈成一皺眉:“你覺得這種人,是肯居於人下的人麼?大戰一平,接下來就是安居樂業,他的本事無處施展,憋急了,你不怕他謀反麼?太后娘娘從來不是容不得人的人,可既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