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蕙蘭漸殘,建蘭這時候開得正是旺盛。
崔修容挽了墮馬髻,臉上化了淡妝,大約心情好,眉心還貼了花鈿,上身穿粉藍色的短衫,著白色的半臂,下著粉藍色的襦裙,提著手甕,正在給蘭花澆水。
明宗推開側門,正看到美人濯花圖,心裡一片怡然,微微笑著,道:“人家說,雨打梨花深閉門。你這裡無風無雨無梨花,也這樣青天白日地關著門,不悶得慌麼?”
崔修容抬頭看到明宗,莞爾一笑,也不施禮,也不近前,只是抱住了手甕,道:“嬪妾這裡封宮呢,您怎麼就來了?”
明宗全不在意她的禮節,只是走了過去,將手甕接過來,隨手遞給一邊的孫德福,口中道:“我來看看你。”
崔修容帶著一絲無奈,只得與明宗挽手走進紫蘭殿正殿。
明宗拉著她坐在同一個坐榻上,先替她把額前的碎髮理一理順,才道:“你最近身子還好?”
崔修容點頭,溫婉和煦:“很好。”
心情好,身子就好。
明宗拉著她的手,只覺得溫潤細膩,心中不由一蕩,然,正事還沒說:“雖然紫蘭殿封宮,但外面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一些的。”
崔修容再點點頭:“聽說了,德妃娘娘殞了。”
明宗撥出了一口氣,輕聲問:“宮裡能清淨大半了,你要不要‘病癒’?”
崔修容一驚,睜大了一雙亮眼,直直地看向明宗:“陛下!?”
明宗苦笑一聲,緊了緊自己的手,隨手將崔修容攬入懷中:“那個女人,自來不爭寵,我一直覺得不對勁。現在終於查清,是別人塞到我宮裡的釘子,這些年,害了很多人。甚至賢妃死胎、鄒氏被廢,她的功勞也排在第一。雖然芳兒之死我沒有查到她的干係,但少不了也有她推波助瀾。如今她誤食硃砂一命歸西,想來興風作浪的人裡,就少了一個最厲害的。所以,朕應該能護住你了。”
崔修容覺得明宗鬆了胳膊,便自動自覺地再次坐直,等著明宗繼續說。
明宗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苦笑:“朕是不是很沒用……”
崔修容看著他挫敗的樣子,心中便軟了下來,緩緩地伸開手臂,摟住了明宗的脖子,輕輕地在明宗腮上一吻,柔聲道:“陛下心懷萬里,不必太過在意後宮爭鬥。何況,女人之間的事情,男人很少能幫得上忙的。”
明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