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啊,瞧瞧你這書房,這樣多的新鮮玩意兒,我有的都沒見過。難怪當年大郎和小四小五拼命地從你這裡搜刮呢!”
說著,竟然慢慢地行去,到了桌邊,也選了一把高腳椅子坐了下來,自己又笑一笑:“我很少坐這個,總覺得腳沒地兒擱。”
達王狂咳了一陣,急忙抬手拿了一方帕子掩住自己的口,喘勻了氣,勉強挺直了身子,和緩了神情,也笑了起來:“坐慣了就好了——那時節的稀奇玩意兒更多,後來大多數讓四郎搬送到他的英王府了。大郎和小五不懂得欣賞這些東西的價值,我又不拿它們當稀罕,所以,倒是跟了四郎還算得其所哉。”
裘太后回眸看他,嫣然一笑:“你還是當年的樣子,手中撒漫,難怪這些年,能把崔酲趙盟那樣的人都弄到麾下。”
達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波動,只是微微笑了笑,拎起了旁邊的茶壺,拿了自己的汝窯白瓷茶杯,倒了一盞清茶,遞給裘太后:“你試試,雍郎的法子,我覺得比煎茶要好得多。”
裘太后從善如流,輕輕地呷了一口,嘖嘖稱奇:“還別說,真的清香甘醇,比煎茶的味道要淡雅得多。”
達王微微笑著,自己也倒了一杯,舉起來,對著陽光,閉上一隻眼看了一會兒,方笑道:“我從來不喜歡煎茶里加鹽巴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出來的那種怪味道。所以這些年都不愛吃茶——”
頓了一頓,輕描淡寫道:“是小四自己做過了。崔家和趙家都是繡花枕頭,偏他用得這樣自信。我不過是戳破了他們倆狂妄的夢罷了。這種人,早晚會一敗塗地。如今,我許他們一世封侯,對他們而言,反而是解脫。”
裘太后點頭,回身看向書房牆上大大的輿圖,但終於發現那東西有些奇怪,走過去,仔細看看,才發現,這張輿圖,竟然把北邊的俄國、東邊的倭國、南邊的大海和西邊過去的絲綢之路,都標了出來。不由得一笑,脫口道:“喲,這是誰,這樣大的野心,連四鄰都不放過了?”
達王瞥了一眼,面上是故作矜持的得意洋洋:“是雍郎。他聽我講故事,聽完了,就動手在原來輿圖上加加減減。我後來覺得好,乾脆令人做了幾張,這一張我留著,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