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希臉色一點點下沉,忍不住挖苦:“乾淨嗎。”
“髒,跟我的人一樣髒。”黎落語氣既像賭氣又像是報復,“有的人明知道還要貼上來,有什麼辦法。”
“不識好歹。”
“是不是我接受你的好意才算乾淨?高希,你早該知道我怎樣的人。”
“你真以為這張卡誰都有資格享用嗎。”
“看來我很幸運,能得到你的眷顧。”黎落聲音輕顫,她顫抖著指尖拿起桌上的卡,問他:“這裡面有多?”
“你想要多少。”
“你全部身家,你能給嗎。”
“怕你不敢要。”
“你還真瞭解我。”
高希沉聲:“彆扭什麼,給你你就拿著。”
黎落有些生氣,沉不住氣道:“你想拿這張卡打發我嗎。”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高希也有些惱,覺得她太不識好歹。
“不管我怎麼想,總之我不能要你的錢,就算要也不是跟你要。高希,我們算什麼,我憑什麼用你的錢,你又憑什麼給我?”
“都是我的人了,你說憑什麼。”
“我……”黎落漲紅了臉。
“以後乖點,別找不痛快。”
黎落覺得跟他說不清楚,他們這樣下去遲早出事。她也心痛他給她錢的方式定義他們的關係,她想,也許在他眼裡,她只能作賤自己。回憶兩人的幾次苟且,她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對她只是純粹的生理需求。
如果他們不是這個關係,他也不會用錢來定義他們的關係,正因為不為道德所容許,她考慮更多。
黎落生氣地站起來,“我就這樣,該死的,有很錢是吧,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高希,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黎落不稀罕你。”
高希臉色愈發難堪,他還沒被哪個女人當眾給難堪,這個黎落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他語氣也更沉:“不稀罕我稀罕誰,慕年華還是江駿?黎落,先拎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黎落難堪,剋制著罵人的衝動,煩躁地說:“於你來講,我只是個滿足你慾望的女人。”
高希古怪地盯著她看,半晌才說:“還挺明白。”
她覺鼻酸,又不肯低頭。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不痛快了也不想他痛快,現在他不痛快了也不見得自己多痛快。
“是啊,我能不認清現實嗎。我賤才會給你玩,高希,以後你別想碰我。”她一股腦說出來,淚也盈滿眼眶。她覺得再繼續呆這裡,保不準會在他面前哭出聲來。想想還不解氣,把卡甩他臉上:“誰稀罕你的臭錢了,留給你那些女人去。”
她砸的力量很重,砸在臉上隱隱作痛。他們隔著一個大方形桌的距離,黎落把卡扔出去砸他臉上,她就後悔了,深怕他把自己怎麼樣,也不及等了,逃一樣地跑出去,連包都忘了拿。
高希動作在敏捷,也是攔不上她的,眼睜睜看她跑開氣得一腳踢上礙事的桌椅,連著乒乒乓乓的撞到聲響,引來服務人員。對方看見這場面也是愣了,沒見剛才的女子,心下奇怪,也不敢多事,只說儘快上菜。
高希坐下來,漸漸地平緩心中的狂躁,也為莫大的火氣感到懊惱。看著服務員上來滿桌的菜餚,他哪還有胃口。
老詹看到黎落匆匆跑出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追上去,早就不見她人。他就不明白,黎落的性子很好,不會輕易對誰發脾氣,老闆脾氣雖不好,但也絕不是隨隨便便就發脾氣的人,為什麼兩個人碰一處不是刀光就是劍影,難道天生八字不符?
他忐忑敲開門,見老闆黑著一張臉,罪魁禍首不是自己也心虛,最近無妄之災頻頻降臨,他有些招架不住。
“老闆,黎小姐人呢。”他明知故問。
高希嗤哼了聲,涼涼地斜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老詹看著滿桌的菜餚未動,“就走了?”
“你可以留下。”
老詹抹了把額頭:“老闆,你也別總拿話氣她。”
高希腳下略一滯,輕哼了聲。
跑出來,才想起包忘了拿,她所有證件和卡都在包裡,現在可謂身無分文。望著淅淅下起雨的天,她很沒骨氣地想,要不回去道個歉?
想起高希的冷酷,她的心又是一陣的抽痛,有想哭的衝動。手機握在掌中,安安靜靜的,如果他在乎,哪怕一點點,也不會放任她跑出來。拿卡砸他時很有勇氣,砸過了,又隱隱後悔。
她日盼夜盼關係能終結,這一砸算是畫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