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護士有鑰匙。
她站在門口,手輕輕地抓著門把手,要關門的時候從投過來的一點光裡看到一點影子。
長睫下的眸光微滯,隨後另一隻手也一起放在門把手上,將門輕輕地管住。
將外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都隔斷。
挺拔的男人站在走廊的盡頭低著頭抽菸,煙霧順著風往裡吹進去。
傅緩靠在視窗靜靜地感受著外面的風,馬上就要下雨了的樣子。
她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來,她轉頭看去,然後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
“不要緊了吧?”
“嗯!”
“緩緩,我想去看你。”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她低著頭,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眼眶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溼潤了,模糊了。
她不知道裴羽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寬容,她不知道如果裴羽逼她一下,他們之間又會成為怎樣。
她曾以為她會跟裴羽成為靈魂伴侶呢。
她打著電話,低著頭看著自己左手手指相交,指甲在互相碰撞著玩。
“是因為上次你來看我?緩緩,如果我去親自跟他解釋,你說他會不會改變對我們之前的看法。”
“我們之前的確差點成為戀愛的關係啊裴羽。”她只好笑著柔聲跟他說道,其實嗓音稍有沙啞。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先穩住爺爺的情緒,年後我就會去學校了。”她說著在床邊緩緩地坐下。
“嗯,那你好好養著,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記得,你是最勇敢的傅緩,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把你擊垮,退一萬步,還有個男人願意一直站在你身後只待你一句話就衝到你面前護著你。”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那個男人也心甘情願的衝在她前面替她打頭陣。
傅緩忍不住笑了一聲,眼眶卻溼潤了。
這世界上竟然有那麼多別的感情比愛情更知道珍惜。
竟然有那麼多的人值得她去愛。
“裴羽,你是傻瓜。”她打完電話後終於忍不住落淚,默默地閉上眼哭著,然後笑著。
那人愛人的方式真叫人心疼。
裴羽的性子的確不會在這時候叫她跟他交往,他會等她自己願意,或者至少在他們分手的若干日子以後才肯提及那件事。
裴羽掛了電話後也是久久的不能釋懷。
他了解傅緩那次會立即飛來不是因為愛情,純粹是交情。
他在第一次見簡行的時候就知道簡行對他敵意很深。
也是,三年,他跟傅緩在一起共事三年,的確是夠另一個男人妒忌上大半輩子了。
但是他沒想到會到這麼嚴重。
他還記得去年他去國內參加公司晚會,他還記得簡行默不作聲的把醉酒的傅緩抱起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離開。
他還記得傅緩在喝醉的時候叫著簡行的名字,他還記得簡行說要帶她回家。
夕陽剛要落下,聽到家裡來了客人他才轉身出了自己房間,卻看到一個國外女孩站在他們家門口,不用說,一定是家裡又給他安排的相親物件。
裴羽禁不住收起在房間裡的沉重情緒,笑了笑下樓,忘了這是他出院後的第幾個。
至於傅緩,回到床上掀開被子給自己蓋好,把所有的亮點都關掉,然後睡覺。
黑暗裡突然記起一個聲音:我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亮光,都關掉。
之後房間裡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那扇門才被輕輕地推開。
她忘了反鎖,所以也不記得晚上有人來過。
高挺的身形往病床前一站,然後就那麼矗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她看上去已經比剛來醫院的時候好了很多。
是的,她剛來醫院的那晚他就知道了,老爺子親自給他打的電話。
那時候他好像還在跟王程錦運動,接了電話就頭也不回衣服都沒換就走了。
她側著身,項鍊從裡面掉到衣服外,高挺的男人悄悄地蹲在她面前,似是怕她醒來所以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
快點好起來!
早上週曉靜跟阿姨帶著飯盒來,就看到外面冰冷的座位里正坐在那裡淺睡的男人。
他低著頭睡的不是很舒服,看樣子像是一直在守著。
“我們過會兒再過來。”周曉靜低聲說了句,然後跟阿姨又倒了回去。
“這兩個人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