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有過幾次也沒超過幾天過。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那兩個人怎麼吵的,估計要是知道了會更難過吧。
但是周圍熟悉的人誰不知道簡少爺最近脾氣不好的很?
不管在哪兒,不管見什麼人,全程黑臉。
本來傅國安也只是聽聽,直到昨天去參加一個飯局的時候碰上簡行,看簡行看自己的眼神也不達底後他才感覺不妙。
給女兒打電話他就確定他們是真的吵架了。
傅緩只是去陪伴一個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朋友,那朋友關係是特殊了一點,但是作為父親卻是完全相信女兒跟那個人沒有不該有的感情,尤其是那個人此時又昏迷不醒中。
至於簡行為何會翻臉他雖然能理解,但是作為父親是不能接受的。
換做任何人,在那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飛到病床前去探望守護,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但是當時簡少的態度……
——
還算現代化的別墅院落周圍開滿粉色的薔薇,牆壁上爬滿了美妙的景色,草坪中間的圓桌旁邊有張古色的搖椅,傅緩便是無聊的躺在那上面。
大夫說裴羽醒來的可能性很小了,就算醒來可能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樣正常,傅緩想著大夫的那些話,頭疼的越來越厲害。
裴羽是個能讓人感覺很溫暖的人,又像是暖日裡最甘甜的泉水。
雖然她愛了別人,但是他們多年共事的情分,以及默契,她不得不留下來。
悲傷,是因為愛的人太斤斤計較。
她總以為他有一天對待她跟裴羽的事情會雲淡風輕,會從容不迫,會明白他們只不過就是曾經的舊友,但是她還是高看了他對這件事的接受能力。
想她如果也如他那般在一開始看到他連餐廳的服務員都曖昧不清就跟他爭執不休的話,他們如何能走到今天?
她一度以為他們真的已經好到如膠似漆,甚至互相包容。
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到來。
高森拎了幾個方便袋下車,然後摁了她別墅的門鈴。
傅緩轉眼朝著門口望去,他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漂亮的歐式鐵門,然後拎著東西進去。
“不是讓秘書去買的嗎?”
“她在忙別的事情,所以我親自給老闆送過來。”
他坐在旁邊的古色椅子裡,將方便袋都放在桌上,然後將雙手手肘放在膝上傾身望著依舊躺在那裡隨著搖椅搖搖晃晃的女人。
“謝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簡總都是那種高傲強勢的人,怎麼會愛上對方呢?”
“沒聽說過乾柴烈火麼?”
她嗓子裡發出來那從容的一聲,卻是沒什麼溫度。
高森笑了聲,然後抬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那你有事再給我電話。
高森走了。
傅緩懶懶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又繼續躺在那兒,將小腹上關於珠寶設計的書籍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臉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那片蔚藍的天空。
高森上車後還忍不住笑了聲,她的意思是那麼高高在上的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才能碰撞出最厲害的火花?
可是火花四濺之時,總會有人受傷。
簡行晚上回去的時候遇到三樓的中年那人,兩個人一見面中年男人憨憨的笑著:“今天怎麼不見傅小姐跟簡總一起回來?”
他今天這樣稱呼他們,想來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以及關係。
“她出差了!”
低沉的嗓音響起,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彷彿她真的只是出差,彷彿他只是心情不好有些疲倦。
中年男人略有領悟的點點頭,然後就到了三樓:“那我先走一步,有空再聊。”
突然就想起那時候傅緩在電梯裡跟這個男人相遇,隨後還被這個男人送過好幾次亂七八糟的票,這個中年男人還給他們造就了不少的小插曲。
電梯一開啟,漆黑的鷹眸望著外面,曾經多少次他們一同出出進進,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她拉著他的手回家。
可是一轉眼,她就飛到英國去了。
他走到她的門口,就那麼筆直的站在那裡,一隻手伸出去在密碼鎖上輸入熟悉的一串字,門叮的一聲開了,他站在那裡卻動也不動,甚至眼也沒有抬一下。
漆黑的鷹眸就那麼垂直的盯著門縫,感覺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悄然流失。
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