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病號折騰個什麼勁?”明成佑拍開她的手,“我幫你洗。”
“不用。”
傅染可還記得他的手才洗過碗。
“我用洗手液洗乾淨了。”明成佑擰開水龍頭,傅染執拗地搖頭,閉著眼睛去夠毛巾。
明成佑索性雙手往她兩邊臉頰摸去,“是吧,我自己都覺得乾淨。”
“明成佑。”
“嚷什麼啊,重洗吧。”明成佑拽著傅染手臂把她拉回洗手檯前,另一手在她脖子後頭輕按,“低下去。”
掬了溫水的掌心撫向她的臉,傅染屏住呼吸,明成佑動作倒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他把傅染的頭髮別向腦後,取過毛巾給她將臉部的水漬一一擦拭乾淨。
她睜開眼,伸手接過毛巾往外走,此時天還不算晚,傅染站在病房內的窗前望出去,視窗的雪積累得足有一指高,半天不見明成佑,傅染拉開窗簾聽到腳步聲,卻見他彷彿是洗了澡,換上身新買的睡衣。
她臉色稍變,小臉幾乎擰成一團,“我晚上用不著打點滴,你可以回去了。”
“這兒舒適得跟酒店似的我不走,再說外面還在下雪,出事故你負責嗎?”明成佑甩甩腦袋,水漬飛濺到傅染臉上,他站定在窗前,雪花依舊簌簌而下,掩蓋城市本有的喧鬧和繁華,將所有東西還原盡本色。
“那你再開一間房。”
“呵,”明成佑幾不可聞笑出口,“真當醫院是酒店呢,你放心,你是病人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再說這兒睡得地方又不止一張床,”明成佑伸手指著門口,“外面的休息室還有張。”
傅染聞言,只得作罷,想來跟他爭也討不到好。
掛過水,手臂的疼痛倒是不再明顯,傅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明成佑拿過遙控器調臺,傅染伸手拿回去,調了幾下,正好在播出李準基退伍後的新片《阿孃使道傳》。
明成佑睇一眼,“這片名什麼意思?”
傅染懶得跟他解釋,“你又不喜歡看韓劇。”
明成佑取過水果刀,找了個蘋果開始削皮,“看連續劇最煩人,調臺吧。”
傅染盤起雙膝,把遙控器往腰後放去,“我是病人。”
他倒也乖乖不再說話,只在旁邊極其認真地對付手裡的蘋果,傅染偷偷望一眼,言情小說總是描寫英俊瀟灑的男主為博紅顏一笑把蘋果皮完整的削下來,還能深情款款對女主說,“親愛滴,這就像我們的愛情,會從一而終。”
可誰能告訴她,明成佑這是在削蘋果皮呢還是在削蘋果核,他低著頭倒是很認真的模樣,傅染望著被他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紅富士,眼裡的同情和明成佑猝然抬起的視線相撞。
傅染眼見他放掉手裡的水果刀,右手一抬,“給。”
真不誇張,也真不是她要損了他的水準,但,真的剩下了個蘋果核。
好吧。
傅染接過去,“謝謝。”
正好她吃飽了肚子,可以當飯後水果。
傅染看會電視,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撇開明成佑回到床上,房間除去調臺後的動物世界男主持渾厚的嗓音外,幾乎聽不到別的動靜。
傅染卷緊被子闔起眼。
都說雪落無聲,其實只要仔細聽,能聽到下雪的聲音。
儘管房間內有暖氣,但明成佑掀開被子擠進來時傅染還是能感覺到身體一顫,她敏感地睜眼,厲聲道,“你做什麼?”
明成佑伸手擁緊她,“外頭好冷還是被窩裡面舒服。”
“休息室有床。”
“但沒人給我暖被窩。”
傅染一聽,氣地直起身來,右手拎起枕頭照他揍去,“你把我當成給你暖被窩的人了?”
明成佑伸手去擋,“我錯了。”
他三兩下奪下傅染拿著的枕頭,“你手還有傷,別胡來。”
“下去。”
“我不碰你。”
傅染抬起腿,明成佑措手不及差點直接從床上栽下去,傅染又伸出沒受傷的手推了他一把,“下去!”
被女人從床上趕下去,這還是頭一次。
明成佑只得回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傅染不再相信他,她睜眼盯向天花板,眼皮越來越重,眼見他也算老實,最終抵不過睡意襲來。
後半夜,依稀聽著雪還在下,耳朵旁倒是清淨不少,電視聲音沒了,她睡得模糊估摸著明成佑也去睡了。
傅染睡夢中小心手臂的傷勢,她翻個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