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細碎得好像是在耳畔的呢喃,讓渡邊雪莉的眸色越發朦朧迷茫起來。
當葉嫵提及哥哥的這個話題時,容敘略微抬起眉眼,深深地凝望向葉嫵。
古貞瀅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心裡一片酸澀和愧疚。
“我哥哥……”渡邊雪莉低聲呢喃,似乎欲言又止。
“你哥哥很愛你,甚至在臨死前,向我乞求,希望能讓我放過你……不願意讓你替他報仇,他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度過一輩子,他希望你能幸福……”葉嫵垂眸,低聲惋惜般的道,“他是個很好的哥哥呢,只可惜,卻莫名其妙的娶了我,還跟司凜那種人對上……要是我跟他不曾結婚,要是他不曾對付過我,是不是就不會落得那般下場……都怪古婀啊……”
渡邊雪莉那雙純美的眸子裡,蒙上一層霧氣,好像是在重複葉嫵的話語一般,“是啊,都怪古婀,都怪她……是她利用我,是她害得我跟我哥哥生死相隔……是她……是她……”
“要是破壞了這次古婀綁架寶拉的事情,也算是你能替你哥哥報仇了啊,”葉嫵眸光緊緊地盯向渡邊雪莉,“既然是她害得你哥哥那般下場,她報復她一次,破壞她的計劃,也算是替你哥哥報仇了……對不對……”
渡邊雪莉的眸子裡,一片恨意。
葉嫵輕輕的握住渡邊雪莉的手,用低沉而迷醉的嗓音,緩緩的道,“那麼,你告訴我……寶拉和她現在藏在了哪裡?”
“在、在……”渡邊雪莉眸色間的掙扎之色漸漸消逝,溫順的道,“在玉松市市府官邸……”
容敘的瞳孔猛地一縮,手在桌下,悄然摸了摸自己的腕錶。
話音未落,外面的推拉門猛地被人拉開,“夫人!先生過來找你了!”
話音未落,渡邊雪莉卻好像是從迷夢中清醒過來一般,那雙美目中在沒有剛才的朦朧迷醉之感,反而一派清明和震驚,翛然起身,飛快的後退了兩步,跌跌撞撞的將小方桌以及上面的棋盤撞落在了,黑白的玉石棋子嘩啦一聲傾瀉在榻榻米上,暴怒的聲音隨之響起,“——葉嫵,你陰我!”
葉嫵笑彎了眉眼,施施然的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玉石棋子,風情款款的站在那裡,笑得肆意而張揚,聲音再沒有了剛才的低沉和迷醉,反而透著一股子輕快愉悅,“不要這麼大呼小叫的嘛!渡邊夫人素來溫婉恭謹,要是被人聽見了這麼不淑女,那多影響形象的啊。”
渡邊雪莉一身倭服,直盯盯的站在背後那道推拉門後面,寬大的袖口下,那雙手死死地攥住,帶起了道道血絲,溫婉的眉宇間難得的現出幾分冷厲陰沉之色,恨得幾乎磨牙,“司太太果然好手段……真難不露聲色的心理暗示和催眠,竟然讓我著了道……”
葉嫵難得的矜持而笑,“渡邊夫人過獎了,不過是從一開始,你就輕視於我,覺得我只是手腕厲害了些,真人沒什麼戰鬥力,所以才輕敵了……若是司凜站在這裡,或者與你對弈的是容敘,你都會小心、再小心的,至於我嘛……只不過是碰巧在這四年間,跟司凜隨便學了幾手催眠的技巧,我是個豪門家主,自然不能那麼粗魯野蠻的與人打架,便只能學一些旁門左道,以求自保了,卻萬萬沒料到……今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說起來,還要感激渡邊夫人願意與我配合,居然在這裡擺了一盤圍棋,不然的話,僅僅是坐著催眠,我倒是有些困難了,幸而當初背誦了幾個圍棋棋譜;今天的這盤棋,素有來歷,脫胎於古時傳說中的珍瓏棋局,現在雖然沒有了讓人可以自殺的威力,卻可以擾人心智……借用這個,我倒是可以得償所願了,我葉嫵再次多謝渡邊夫人的援手。”
渡邊雪莉冷笑不已,索性撕破溫順的偽裝,冷冷的道,“葉嫵,你以為從我這裡騙得了古婀和你女兒的下落,就可以這般得意忘形了嗎?你別忘了……你們三個人,如今可是落在我的手上!”
說著,渡邊雪莉抬手,拍了三聲,她背後的推拉門再度被拉開,飛快的從內湧出十來個精英武士,手上拿著倭刀,殺氣騰騰的看向葉嫵和容敘三人。
渡邊雪莉掩唇冷笑,淡淡的道,“這些位,本來就是用於佈下天羅地網,等待你的人……萬萬沒料到,沒有抓到你的人,卻等來了你這位正主……容先生或許身手不錯,但是他一個對上三位武士,已經算是出色了,難道你要他一對十個,還要保護你們嗎?抓住了你,不愁司先生會不放我離開呢。”
正說著這話,葉嫵三人身後的那扇門嘩的一聲被人拉開,一個其貌不揚、相貌陰鷙猥瑣的中年男人正穿著灰色的倭服、腳踩著木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