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叫葉嫵的女人出了事,訊息遞了上去,好像是被鳳姨給強攔下來?”
容敘沉默了一下,然後極為平靜的應了一聲,“喔。”
陸盞瞅著容敘令人蛋疼的態度,頓覺無語,“喂,容敘,我記得葉嫵還是你給boss安排的吧?聽說你對那個女人挺關照的,現在這種態度,可不像是關照的樣子……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容敘拍了拍手上的資料夾,臉上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大年三十那天,我確認,我看到的人,是葉嫵貼身隱藏在暗處中的那個守衛者,能讓她擅離職守的唯一原因,就是葉嫵出了事。”
陸盞氣得差點一口老血都嘔了出來,指了指辦公室的門,壓低聲音問道,“你就一直這麼瞞著?沒告訴裡面那位?”
“他不是工作忙嗎?”容敘翹了翹唇角,純良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無辜之色,“而且,這也不是我的職責,是鳳姨自己把訊息攔下了,把葉嫵的求救信給扔了……與我無關。”
素來平和的陸盞都有點要炸毛了,一邊儘量壓低著聲音,一邊咬牙切齒的怒聲問道,“喂!容敘,大家的眼睛都沒瞎,裡面這位到底有多在乎葉嫵,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萬一那個女人出了點什麼事,你是不是想讓他當一輩子的單身老男人,想讓司家絕後啊?”
容敘黝黑色的眸子,翛然投射出一抹危險的光芒,隨即掩去,平面眼睛後,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似乎依舊是古井無波,“沒關係,他不會絕後的,我已經冷凍過葉嫵的卵子了,boss若是想要個跟葉嫵的孩子,隨時都可以……她要是真的有了個意外,我會立刻拿他的小蝌蚪與葉嫵的冷凍卵子結合,做出一個試管嬰兒出來。”
陸盞第一次知道,為毛旁人看見司凜亦或者容敘,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忍不住後退三步,撒腿就跑……司凜那是又黑又腹黑在表面上,可容敘這個傢伙是真切的黑在了骨子裡!
“拜託……容敘,重點不是這個吧?”陸盞苦笑,“說起來,葉嫵也算是你的半個朋友了,你不至於瞞著這事,任由著她出事吧?”
容敘沉默了一下,平光鏡的背後,那雙眼睛似乎散發著某種令人覺得灼熱的視線,“你這句話裡,一共有兩個失誤:第一,葉嫵不是我的朋友;第二,葉嫵……不會死。”
“那你好歹跟boss打聲招呼吧?”陸盞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你這個白皮黑餡的傢伙,到底又在算計著什麼?我覺著,我要是葉嫵的話,現在恐怕氣得殺了boss的心都有了,妥妥的跟他分手啊!自己遇險,向他求救,他卻好吃好喝的還在處理檔案,全然不知……等會……不對啊……”
陸盞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了,指著容敘,滿臉驚恐萬狀模樣的問道,“你、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想讓葉嫵甩了boss吧?我湊!你瘋了吧!這麼算計boss,萬一被他知道了,他會氣得殺了你的!”
容敘推了推眼鏡,平淡無奇的唇角,終於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之前還一直都覺著,你是個蠢貨呢,沒想到,你還是個稍微有點智商的蠢貨,唔……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一次,不過,你算錯了一件事情:boss首要算賬的,並不是我,因為……第一時間攔下葉嫵求救信的那人,並非是我。”
陸盞徹底沉默了下來,從兜裡掏出一盒香菸,蹲在走廊牆角,抽了整整大半盒,終於抬起頭,看向了容敘,滿眼鄭重的問道,“老夥計,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次,你算計的終極目標……是鳳姨吧?”
容敘並沒有作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含笑不語。
陸盞卻是徑自自語了起來,慢吞吞而又嗓音極為清晰的道,“鳳姨這些年,手臂深得越來越長了,仗著自己撫養過boss,對boss的決策橫加干涉,不僅想插手司家內部事務,現在居然還想把白梓瀾塞給boss當司家主母……鳳姨對於我們這些,從小跟boss一起長大的心腹,似乎也極為不滿,屢次在我們的工作中下絆子、挑撥我們和boss之間的關係,當年小九的死……”
“夠了。”容敘直接打斷了陸盞的話語,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對方,“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說什麼越矩的話來,鳳姨對boss有養育之恩,當年夫人又是親手將boss託付給她的,她如何做,那是她跟boss之間的事,我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陸盞忽然笑了笑,丟掉菸頭,拍了拍褲子站起身,也不理會容敘,只是扭過身子,靜靜地向電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還一邊徑自嘟囔,“哎!我上樓是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