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攔了下來……
司凜嘶啞著嗓子,還在掙扎著,“那麼,我之前不是告訴過SA特情局的人,讓他們對葉嫵的安全,多加看顧,若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上報嗎?”
容敘推了推眼鏡道,“在你下達這個命令的第二天,他們就接到了一份新的命令,放棄對葉嫵的保護計劃,關於她的報告,不需要再送上去。”
“新的命令?”
司凜臉色略微有些發白。
容敘抿了抿唇角,低聲道,“……是她拿了你的印信,偽造的命令。”
嘎嘣一聲,司凜手上的微型鉗子幾乎被他捏斷了!
“鳳姨……”司凜悄然合上雙眼,幾乎有些崩潰了。
葉嫵瞧著司凜這副模樣,淡淡的笑了出來,“司凜,你知道從天堂到地獄,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嗎?索伊把信送出去的第一天,我幾乎是數著分秒度過的,甚至做夢都以為你會突然從天而降;第二天,我拼命的告訴自己,你肯定已經從天京城回來了,只是在外面潛伏著觀察形勢,很快就會把我救出去的;第三天,我又開始跟自己講,你是有事耽誤了,肯定很快就會來的;第四天……第八天,我還在拼命的為你找著藉口、想著理由,直到索伊哭著回來,手上還拿著被你丟棄的信件……那一刻,我忽然覺著,自己死了,會不會心裡好受一些?”
“葉嫵……”司凜通紅著眼圈,靜靜地沉默在那裡,他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個曾經無比信賴著他的女人。
“後來啊,亞當才告訴我,他之所以冒著這麼大風險,接受這個任務,還抓住了我當人質,就是在等你啊。”
葉嫵平靜看向司凜,眼前卻模糊著淚水,笑容裡帶著一絲的淡漠和哀婉,“司凜,他抓我,是為了對付你,而你親手斬斷了我的所有希望,將我推入絕望深淵……你知不知道,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有多恨你?”
司凜竟然無言以對。
千萬般的理由,終究也抵不過在葉嫵最絕望時,他卻不在身邊……
“不過呢,”葉嫵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子,勉強的擠出一抹輕快的笑容來,凝望著司凜熟悉的俊顏,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司凜,你不用覺得愧疚,拆完我脖子上戴著的東西之後,你就不再欠我什麼了,我回北寧市,你留在天京城,我們兩個,兩不相欠,天各一邊,永不再見……”
“——不行!”
司凜緊咬著牙關,斷然拒絕!
葉嫵漠然輕笑,一把推開司凜,優雅起身,徑自走到容敘跟前,“容敘,你幫我把炸彈拆了吧……別跟我講說你不會,我聽金鐺鐺說過的,她當初跟你討論過各種炸彈的拆除方法。”
容敘苦笑,偷偷地看了一眼司凜,瞧著他渾渾噩噩的表情時,心裡嘆息了一聲,默默地為他點了跟蠟:boss,您的追妻之路,貌似還挺漫長的,您走好不送。
司凜之前的話,果然是推脫之意,容敘認真研究了一番葉嫵脖子上帶著的項圈,拿著各種器械,琢磨了十多分鐘,這才滿頭大汗的將項圈從她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拆除下來……
葉嫵戴了將近一個月的項圈,終於在這一刻壽終正寢。
只可惜,項圈拆掉,葉嫵剛剛抬起頭的間隙,正好……與一雙溫柔繾綣的眸子,四目相對間,對方滿是震驚,似乎根本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裡,遇見葉嫵。
瞧著那人,葉嫵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一道明媚燦爛的微笑,優雅頷首,如同一隻浴火涅槃的鳳凰一般,“……見到我,很吃驚麼,我親愛的丈夫君明翊?”
是的,對面的那個男人,正是君明翊!
說起來也巧,之前君明翊雖說驚鴻一瞥的看見了葉嫵,可那會她正戴著面具,君明翊這個結婚兩年的丈夫,形色匆忙間,根本沒有認出葉嫵,反而攀上一個世家名媛,跑到個僻靜地方談情說愛去了。
而君老太,真不愧跟君明翊是祖孫倆,除了司凜剛到那會引起的風波,引得了她的注意力,君老太趁機跟旁人打聽起了司凜的身份,跟她年輕那會認識的一個老朋友相談甚歡,兩個年紀大的人都站不住,也找個地方去休息閒聊……
亞當鬧了那麼久,君家祖孫居然都碰巧不在場。
現在眼瞅著長達兩個小時宴會要結束了,祖孫倆依依不捨的回來,想趁著最後的機會,認識點什麼大人物之類的,卻做夢都沒料到,本應該在北寧市受盡凌辱虐待的葉嫵,居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個她不應該出現的場合裡!
該死的!
葉嫵怎麼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