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爺子因病去世,臨死前將家主扳指給了明寒,讓他繼承家主的位置,而當時的君明寒,似乎因為某些事情而惹怒了君老太……
再然後,就是那場決定他命運的車禍。
為了將他拿捏在手心裡,為了那枚被他藏起來的家主扳指,姜玉蘭再老太太的唆使下,故意傳出君明寒是為了救姜藍夢才出車禍成了殘廢的訊息,還就勢讓姜藍夢嫁給了他。
外人都把他和姜藍夢視作一對苦命鴛鴦、人間情聖,可也只有天曉得……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君老太為了從自己孫子手上奪權,是親生母親為了讓她最寵愛的小兒子繼承家主之位,而給他這個血緣至親設下的一場彌天大謊。
一時間,母子二人,竟相顧無言。
沉默了許久,姜玉蘭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那份急切,剛想張嘴說話,冷的不妨,對面坐在輪椅上的君明寒卻開了口氣,神色冷漠陰鬱,抿了抿唇角,極為冷漠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姜玉蘭被君明寒的態度激怒了,忍不住大叫道,“怎麼著,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你就這麼個語氣跟我說話啊!——嗯?我白養你這個廢物了!養只狗還能沒事衝我搖搖尾巴呢,養你這個殘廢,一點用處都沒有!”
君明寒輕輕的垂下眼瞼,這麼多年來,他幾乎都已經習慣了她的叫嚷和謾罵,自動過濾掉姜玉蘭所有的髒話,冷淡的道,“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不說的話,你就請回吧。”
姜玉蘭頓時委屈得哭天搶地的,大聲嚎叫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丈夫在外面養野女人,小兒子對我還那麼無情,現在連大兒子的態度都這麼冷漠!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老天爺你要這麼懲罰我……”
君明寒悄然翹起唇角,重新睜開雙眸,露出那般茶褐色晶瑩剔透的漂亮眸子,淡淡的問道,“你又犯了什麼事,惹下了什麼大禍,能讓你寶貝小兒子拋下你這枚棋子,寧願要個繼母,也不想管你?”
姜玉蘭頓時語氣一凝,瞅了瞅君明寒,訕訕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腿廢了,可是腦子沒廢。”君明汗將身體靠在輪椅的靠背上,上身挺得筆直,雙手十指交叉放於膝蓋前,動作裡有著一股子獨屬於世家子弟的清貴優雅,“以前的你,每一次闖禍之後來找我,總是這副表情的,我都熟悉了。”
既然話都挑明瞭,姜玉蘭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把今天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告訴給了君明寒,傾訴了一通,最後才急切的道,“你說!明寒,今天的這事能怨得了我我嗎?誰讓他們自己把魚放在客廳茶几上的,到頭來居然還罵我……我不過是拿那件事威脅他們幾句,他們就做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不等著姜玉蘭說完話,君明翊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絲不健康的紅潤,“我只問你,到最後,我爸放開了你,老太太有沒有說要懲罰你的事情?”
“你特麼的還想讓那個老婆子罰我?!”姜玉蘭瞬間暴跳如雷,指著君明寒怒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老太婆好不容易抬手放過了這事,你居然還敢問這話!我砸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一邊說著,姜玉蘭一邊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隻鎮紙,惡狠狠地砸上了君明寒的腦袋!
君明寒連躲都沒躲,任由著那隻青田石鎮紙砸上額頭,鮮紅色的血順著額角的位置悄然流落下來,留了滿臉都是……
姜玉蘭被那滿臉的血給下了一大跳,啪嚓一聲,將手上的青田石鎮紙的丟落在地,又很快的穩定好情緒,強作爭辯道,“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誰讓你這個做兒子的,還詛咒自己的親媽被懲罰?”
君明寒漠然的扯了扯嘴角,抬起一隻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瞼上的血,然後平靜而淡漠的看向姜玉蘭,聲音裡幾乎沒有半點溫度,“我要是你的話,明天就去辦理出國護照,自己偷偷買飛機票,然後馬上離開龍國,離開君家。”
姜玉蘭呆呆的看向君明寒,忍不住道,“你胡言亂語什麼?不會是被我砸傻了吧?”
君明寒先是沒做聲,只是轉動了一下輪椅,來到那塊青田石鎮紙前,艱難的俯下身子,撿起那塊鎮紙來,纖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深青色的鎮紙,鮮明的對比之下,顯得異常的賞心悅目。
清冷而溫潤的嗓音隨之響起,帶著一股子莫名的喑啞和蒼白之感:
“你拿那件事威脅老太太,這已經觸犯到了她的最大底線,也危及到了君家全家的身家性命,——那是要命的事,也是她的底線;老太太若是狠狠的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