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點懊惱,“少兒不宜了十五分鐘,我腦袋充血,讓他摸了我的胸。”
姜九笙喝了一口咖啡:“那他發現了?”
蘇傾搖搖頭,蔫兒吧唧地說:“我當時條件反射就給了他一個手刀,他一覺暈到了今天早上。”
所以問題在哪?
“我一整夜都沒睡著,翻來覆去整夜失眠,在想怎麼跟他解釋。”蘇傾抬頭,看姜九笙,臉上是悲傷的表情,“結果,他醒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姜九笙興致勃勃:“什麼?”
蘇傾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他說他夢見我是個女的,然後,他被嚇暈了。”
“……”
徐青久這是憑實力搞基。
蘇傾愁眉苦臉,揉揉眉心:“笙笙,我現在很惶恐,懷疑我找了個鋼鐵基佬,彎得妥妥的,再也掰不直了。”
姜九笙無言以對。
五月的天,微藍,有風,太陽不烈,卻仍舊稍稍有些燥熱。
邳城,昌北機場。
行人來來往往,喧鬧聲裡,機場廣播不厭其煩地播報,聲音清晰又溫柔。
“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飛往墨爾的CA5361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從12號登機口上飛機。”
總到離別時,才覺得還有千言萬語。
母親拉著女兒的手,眼睛有些紅:“行李都託運了嗎?”
是莫冰和她的母親寧女士,寧女士當了半輩子的老師,書卷氣很濃,說話輕聲細語,很溫柔。
莫冰點頭:“嗯。”
寧女士又問:“貨幣呢?兌好了嗎?”
“兌好了。”
“在路上別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要搭乘陌生的車輛,。”
莫冰好笑:“別擔心,也不是第一次出國。”即便世界各地都跑過了,在母親眼裡,都像是第一次出門,總有說不完的千叮嚀與萬囑咐。
寧女士又囑託好些事情,廣播在不厭其煩地催促,她不捨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進去吧,到了給我電話。”
莫冰上前抱了抱母親:“別擔心,等我安排好,再接你和爸爸過去。”她父親的傷還沒有好利索,還不能長途跋涉,“我進去了。”
莫冰轉身,然後,突然止步。
9號登機口前排了很長的隊,男人白衣黑褲,戴了墨鏡,也突然停下腳。
身邊的人喊了一聲:“林總。”
林安之怔怔出神了許久,像聽不見周邊的聲音,緩緩挪動腳,面向了莫冰。
人山人海里,他一眼看見了她,然後,彼此都愣住,像午夜裡夢醒,突然就忘記了置身哪裡。
“林總。”秘書丁純磊又提醒道。
像是如夢驚醒,林安之回了神,腳步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朝她走過去。
莫冰站在原地,眼眶突然就紅了。
“莫冰,”他走到她面前,默然凝視了很久,“好久不見。”
千言萬語哽住了喉,只剩這四個字,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問候。
好久不見。
也不久,數的過來的日日夜夜,只是像過了一輩子,漫長得需要回憶很久,才想得起來她最後一次離開時穿了什麼顏色的外套。
她同樣問候著說好久不見,通紅的眼眶裡,很平靜:“過得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林安之點頭:“嗯,很好。”
然後,彼此沉默。
機場的廣播不勝其煩,一遍又一遍地溫聲催促與提醒:“各位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飛往墨爾的CA5361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從12號登機口上飛機。”
該登機了,她的目的地是墨爾,一個天空很藍的國家。
她側身走過他身邊。
她說:“再見。”
他也說:“再見。”
然後,擦肩而過。
莫冰沒有回頭,進入了登機口,林安之轉身,木然地盯著越走越遠的背影,然後,消失不見,他眼睛突然就熱了。
“寧姨。”林安之一動不動地站著。
寧女士停在他身後,應他:“嗯。”
他回頭,瞳孔裡空空蕩蕩的:“她還回來嗎?”
“會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安之盯著登機口,怔怔出神,不言不語地看了很久。
他十四歲從孤兒院到莫家,初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