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渾身都在發抖,
他揹著她,在擦刀柄上的指紋,反覆了很多遍:“笙笙,你別看。”
“時瑾,他死了嗎?”
他不回答她,她低低地哭出了聲。
“時瑾。”
“時瑾,我怕。”
“不怕了。”她的手被一隻手牽住了,有些微涼,在擦她手上的血,身後,是少年清越的聲音,“不要承認,不是你殺的。”
不,是她殺的。
她蹲在地上,哭著喊他的名字。
“我在這。”
“不怕了。”
“笙笙。”
“不怕了,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花房,抬頭,看見了花房外面的男人,男人染著一頭黃毛,脖子上有很多紋身,正愣愣地看著他們,身上還揹著包,短暫對視後,他轉身跑了。
那個男人,是陳杰,是她的替罪羔羊……
姜九笙猛地睜開了眼,突然坐起來。
枕邊的時瑾幾乎同時,也醒了:“笙笙。”
她目光失神,一點反應都沒有。
“笙笙,”時瑾開了床頭燈,把她抱進懷裡,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是不是做夢了?”
她怔忡了許久,抬頭:“時瑾,我記起來了,所有的事,全部都記起來了。”
時瑾目光募地定住。
她看著他的眼睛,喃喃自語:“我抽了你抽剩的煙,喝了你杯子裡的白蘭地,我愛吃的黃桃,是你給我買的,你手裡的刀,是我遞給你。”
原來,她抽菸是向他學的,喝酒也是,她不是喜歡黃桃,是喜歡給她買黃桃冰激凌的少年。
她也不是手控,只是喜歡他的手,那雙牽著她走出噩夢的手。
她笑了笑,目光痴纏,看著時瑾:“原來,我以前就這麼喜歡你啊。”
時瑾點頭:“嗯,原來你就很喜歡我。”
她偎在他懷裡,目光安靜,像自言自語:“還有我的母親,她長得很漂亮,說話也溫柔。”
提起母親時,她嘴角微微嗪笑。
然後,她笑容斂了:“姜民昌他以前也很疼愛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她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是我親手殺死他的。”
時瑾抱著她,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她安靜沉默了許久,抬頭:“可是,”她低喃,“時瑾,他也想殺我……”
不會錯的,那雙眼,她的父親拿著刀時的那雙眼,看著她時,裡面有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