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到你就好,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蘇傾張張嘴,失聲。
應該是很冷,蘇萬江抱著手,也不敢靠得太近,就往前走了兩步:“傾傾,我回老家去了,你好好保重。”說完,他看徐青久,眼珠渾濁蒼老,爬著紅血絲,“我家傾傾以後就拜託你了。”
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心境就變了,人到底是老了。
徐青久看了看蘇傾,她面無表情。
雨越下越大,蘇萬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走了。”
說完,他轉身,朝後擺了擺手,彎腰駝背地穿梭在雨裡,雨珠落得密密麻麻,隔了水霧,將視線模糊。
他一走一跛,走得很慢。
不記得是哪年了,蘇萬江賭博輸了錢,被人打斷了一條腿,後來下雨天就會疼。
蘇傾吸了吸鼻子,跑出了徐青久的傘裡,追著過去了。
蘇萬江停下來,回過頭看她。
她把外套脫了,扔給他,語速很快,像是不耐煩:“尾號7988那張卡,我每個月會給你打飯錢,一分都不多隻夠你吃飯,你要是再賭,餓死了我都不會管,我說到做到。”
蘇萬江抱著她的外套,紅著眼睛套在身上,他說:“我以後不賭了。”擺擺手,“我走了,你回去吧,下雨呢。”
又擺擺手,他走了,小跑著,一跛一跛。
他身材矮小,從監獄出來,瘦了一圈,即便是穿著蘇傾的外套,也大了一截,他抱著身子,越跑越遠,遠遠看過去,像個腿腳不便的小老頭。
五十多歲,怎麼就老成了這樣。
蘇傾蹲下,抹了一把眼睛。
徐青久也蹲下,給她撐傘,用手指給她擦了擦眼睛:“不哭了。”
她抬頭,眼眶通紅:“我沒哭,是雨水進了眼睛。”
“嗯,沒哭。”他一隻手拿著傘,用一隻手把她抱進懷裡。
她把下巴窩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看著消失在雨裡的背影,視線模糊,有淚盈於睫:“我就是覺得,蘇萬江很可憐。”
她有點哽咽,沒往下說。
徐青久拍著她的背,他就是覺得,他女朋友真善良。
第二卷 296:小包子時天北,景瑟見家長
細雨濛濛,下得纏纏綿綿,一場秋雨一場寒。
警局前的路口,泊了一輛銀色的沃爾沃,姜九笙撐著傘走過去,桃花眸裡浸了水霧,眼角蘊著紅,潮溼又水潤,看著車裡的人。
“你怎麼來了?”
時瑾開了車門,接過她的傘:“來接你。”
姜九笙坐到副駕駛:“知道了?”
徐蓁蓁的事,她並沒有特地告訴他。
時瑾頷首:“嗯。”
她沒有多作解釋:“回家吧。”
“好。”
關上車門,時瑾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她小短靴上的水漬,手指碰到她裸露著的小腿,有點涼,她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搭配風衣和短靴很好看,裙子剛過小腿肚,她在裡面穿了襪子,只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腿。
今天天氣才十八度。
時瑾從車上拿了件薄毯,蓋在她腿上,沒捨得說她,回去把她的裙子都換成褲子好了。
“笙笙,”他靠近,給她扣好安全帶,“是不是因為我?”
他問徐蓁蓁那件案子。
想來,她做了什麼壞事,他應該都知道了,為了將徐蓁蓁繩之以法,手段確實不太夠磊落光明,耍了一些心計,也鑽了一些法律空子。
她點頭,認了:“嗯,誰讓她潑硫酸。”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時瑾臉上輕輕戳了兩下,“這麼好看的臉,她都下得去手。”
那個女人太壞,一點善心都沒有,咎由自取。
時瑾抿著唇笑,喜歡她這麼護著自己的樣子,喜歡她為了自己可以不要原則,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窗外的綿綿細雨,不及他眼底溫柔:“喜歡我的臉?”
“當然。”她玩笑,“始於顏值。”手放到他手心,十指緊扣地握著,她補充,“還有手。”
姜九笙不是顏控,但不可否認,時瑾這副皮相,生得頂頂好,不僅於此,還有骨相。世人大多眼孔淺顯,只見皮相,未見骨相。
她的時美人,擁有一副罕見的美人骨,處處精緻,無一不蠱惑人心。
她手指在時瑾臉上細細摩挲,他捉住她的手,吻落在指尖:“我以前覺得一張好看的臉,不如一雙有力的拳頭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