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這下,車離暗魂真的有一段距離了。白兮環顧了下,應該安全了。
“怎麼了?”停下車,安晨詢問。
“沒事,只是覺得這裡安全些。”
“受傷沒?”
“沒事,還比我想象的簡單。”
安晨點點頭,“咱們走到暗魂嗎?”
白兮忽然摟過安晨,“安晨。謝謝你。”
安晨身子一顫,下意識感覺什麼。
“再見了!安晨。”白兮笑。
安晨,我們最終是不能在一起的。
一隻手還勾著安晨的脖子,另一隻手早就把剛剛在袖子中藏好的麻醉劑推了出來。
除了槍,剛剛她還從家裡拿出來這個。組織裡潛心研究的超時長麻醉針,kly876,麻醉時長可持續50小時。
沒有猶豫,準確的一紮,把藥液注入安晨的靜脈。
“白兮,你……”感覺到刺痛已經從手臂蔓延開來,安晨想動,卻發現自己全身已經麻痺,他驚覺的看著白兮。
她居然,帶著麻醉劑?
“忘了我。不要再想著我。”白兮淡然看著安晨的眼睛,不帶有一絲感情。
看著他悲涼的眼神,白兮只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抽打過幾十鞭一樣。痛苦卻別無選擇。短短的五秒鐘,安晨便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從白兮眼中落下,她的臉貼上安晨的臉。
對不起。安晨,原諒我再次的不徵求離去,因為我不能讓你陪我赴死。
伸手摸出安晨的手銬,一隻手把他套在方向盤上。
低頭在安晨唇上印下一吻,輕輕的,卻是最深情。
“好好睡一覺吧。再醒來,又會是完美,美好的一天。”
“安晨,再見了,我的愛人!”
“安晨。謝謝你。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唉,結婚了結婚了 出個這事。。。
☆、安晨自白
當針頭準確扎進我血管之時,那種絕望與無助是我一生都不願意再想起的事情。
當時是什麼感覺呢?好像那一刻,我緊緊抓住的那個人忽然毫無徵兆的從我手中脫落,爾後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那裡,我找不到她,救不了她,甚至從此,我們再也不能相見。
我驚恐於白兮的決絕,因為在那雙我太過熟悉的眸子中,除了滅亡,我再看不到任何感情。
她帶上了我,卻又選擇在最後一秒將我麻醉,僅是因為,她是去赴死,只在見我最後一面,便可安心離去。
是的,她沒想過活著歸來,她身上藏了炸彈,走投無路時,她就會與蔣眾芯同歸於盡。
我無法阻止整件事情的發生,也無法阻止白兮的任何思想與行動,她是去救他的哥哥,她的家人,她的至親們。而我,能有何種資格阻止。
那晚,我好像看見了一個毫不畏死的英勇戰士。她剛毅的站在滿是荊棘的土地上,面容蒼白,神情決絕。
我好想伸手去拉她一把,好想和她一起並肩作戰,可身體的麻木已經席捲了整個身體。我動不了,也更加無能為力。
白兮,我知道你堅定保全我安危的心,可你是否想過,若這世界只剩了我,我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
我從不畏死,更沒有什麼會讓我感到害怕。我圍剿過那麼多的黑道,參加過那麼多場動亂,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本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什麼讓我恐懼之事。
但你可知,你走了,我有多麼彷徨,多麼不安。
我想象不了,這個世界裡在沒有一個白兮所在。更想象不了,明明每一條和你牽手走過的那些路,從此在沒有了這抹相同的身影。
你睡的右邊不在有溫度,明明那樣溫暖的床忽然變得冰冷,你我一起走過的路變得荒涼,我們歡聲笑語的屋子變得冷清。連想都會覺得痛苦,何況你是真的離我而去。
人說,兩個相愛之人離別,其實無需太過在意。人終究是孤獨的,沒有誰能相伴彼此一生,更沒有那種錐心之痛的觸動。
可是,在漫漫的浩瀚歲月中,誰又能抵擋記憶帶來的可怕呢?
如果不曾得到,就不會那樣痛苦。得到過又失去,美好的事物忽而抽離,希望也再次破碎,怎麼會不悲傷。
曾經已經有過那樣的溫存,怎會輕易的就可以割捨?曾經已經擁有的美好,又怎麼不會年復一年的在荒蕪的心靈上一遍一遍的開著鮮豔的花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