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順著她的方向看去。
看見自己極盡猙獰的血跡,安晨莫名的笑了出來,“心疼了?原來,你還會心疼我。”
她怔住,他卻繼續開口,身子明明虛弱成那樣,說的話卻像鋒利的刀一般直接插入她的心臟。“說出那樣的話,你還會想過我會不會心疼?”
他狠狠搬過她,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怎麼能那麼狠心的說出那些話,你若心疼我又怎會說出那些。”
“你走。”她打斷他,不想聽他的控訴,“我不想看見你了。我們不合……”
他狠狠的拽住她的衣領往自己懷裡帶。白兮一驚,伸手掃開他的手臂。不行,決不能心軟。心軟了,心疼了,今天她就徹底走不了了。
沒想到安晨也不示弱,抓住她的手臂反扣住。
白兮蹙眉,空著的手一下子劈在他的胯骨上。安晨疼的猛顫一下,卻偏執的伸手拽住她另一隻手。
砰的一聲。
白兮被狠狠的抵在牆上。
她用力掙扎,安晨卻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臂。
“放開。”
“白兮,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東西?”寬大的身子籠罩著她,幾乎是把她壓在牆裡。他低著頭,聲音淡淡,卻怒不可遏。
“……”
“雞肋?玩具?或者隨意想丟就丟的垃圾?”
“我沒有。”白兮脫口而出。他怎麼會是雞肋?怎麼會是垃圾,他是她最愛的人,是她的命。
“你怎麼能這樣?這樣不負責的跑掉?想走就走,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就擅自的結束。晶片,我爸,你都是這樣。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你回去。”
“我不!!”安晨搬起白兮的臉,狠狠的咬了上去。
她感受著他探進來的舌。狠戾,洶湧,卻帶著焦躁,惶恐。
他在害怕,不安。
一向溫柔的他,怎會變得如此瘋狂。不給她說話的權利,甚至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不留。
纏繞著自己的舌尖甚至還帶著顫抖,卻依舊強勢。他咬著她的唇,攪亂她一切平靜的偽裝。
白兮伸手錘他,他卻死死的箍著她。
置之不理。
許久。
他抬起頭來。
兩個人都喘著粗氣。
“疼嗎?”
白兮不語。
安晨伸手,溫柔的摩挲著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聲音卻不帶任何感情,“一定很疼,都破了。”
“放。。”開字還未來及出口,只聽安晨繼續開口,“連目光所及的傷都會疼,心呢?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你知道會有多疼麼?”
“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麼?”
“你明明知道。”
“你愛我嗎?”
“……”白兮眼圈又紅了起來。
“愛。”他替她回答,“只因為我是警察你是殺手所以不能愛,對嗎?”安晨死死的盯著她,忽然發力,舉起拳猛地砸在了白兮背靠的牆壁上。
頓時,鮮血直流。
“你幹什麼!”白兮抓起他的手,卻被他用力甩開。
“不就是因為這個嗎!好,只要手廢了,我就做不成警察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對吧。”
他抬手,猛地又是一拳擊過。
白兮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的拳頭。
淚傾巢而出,“不要。”
她哭得很厲害,雙手緊緊的攥著他鮮血淋淋的拳頭,慌亂的搖頭。她從沒想過讓他放棄她的身份。那是他的職業,那是他喜歡的工作,更是他的理想。他不能就因為愛情拋棄了他們。
“放手吧。”她哭的已經睜不開眼,心都死了,又要眼睛做什麼呢。“安晨,放手吧。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呢。”
白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沒有誰能永遠的陪在一個人身邊,我的離開,只是早晚的問題。現在時間到了,我就該離開了。
安晨,即使沒有我,你也不會孤單的啊,你有你的父母,他們很愛你,你有你的同事,他們很敬重你,你也,未來你也會有溫柔的妻子。你們會天長地久,會地老天荒。求求你,別再執拗了。你我都知道,我們根本不能屬於彼此,所以別再糾纏了。”
“……”
安晨靜靜的看著他,似將死之人,臉色還是蒼白,不發一語。
安晨,對不起。
白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