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安雙肩抖動,靜候了許久,都沒見到她有忍泣的念頭。他出聲喚道:“你過來。”
閔安哭得兩眼通紅,涕淚長流,哪有顏面走回李培南跟前。李培南起身走到閔安身後,將兩手撐在門上,用胸懷虛擁住她,低頭在她耳邊說:“你現在試到了心痛,以後就不準再錯一步。”
閔安緊緊抵住頭,淚水長流。她也不知她是否做錯了什麼,但心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李培南親了親她的頭髮:“痛過了,才能長個記性,我也是這樣熬過來的。”他不屑於說,閔安離開楚州後,他夜夜難以安寢,只想著把她找回來。他調兵攻打北理,打算孤注一擲,她卻狠得下心來,依然對他不聞不問,那時的他已完全冷透了心。
閔安啞聲道:“我應是傷了你很多次,所以才落得這般境地,總之我知道錯了,以後會好好待你。”
李培南從懷裡掏出一方雪帕,抹去了閔安的眼淚:“走出去,你就是堂堂臬司大人,不能示弱於民。”
閔安擦乾了淚,低聲說:“你就不要走了,成麼?晚上我下餺飥……”
“嗯。”
李培南應後,再無接近閔安的舉止,退到椅中坐下,繼續檢視抄本。
門外左側小廚房裡,花翠從窗邊探個頭,不解地問與她一起打量屋裡動靜的吳仁:“老爹,他們在青天白日就趴在門上那個……會不會太孟浪了些……”
吳仁啐了口:“我家安子竟沒落到這地步,要生米煮成熟飯,便宜了那賊小子。”他回頭又問:“飯熟了麼?”
花翠看門上兩人姿勢未分開,嘖嘴:“影子都糊成那樣了,還能不熟麼。”
直到午膳時,花翠才開啟房門,放兩人出來。李培南稍作休整,閔安小睡了片刻,精神氣頭恢復了不少。可是吳仁看見他們時,臉色有些不愉,把一碗雞拉到自己懷裡,啃光了兩隻雞腿,也不說話。
閔安不知原因,只當老爹看人不順的怪毛病又犯了。
李培南從花翠古怪神色上瞧出了端倪,凝聲道:“吳先生想錯了。”
吳仁把眼一翻,將骨頭塞進雞屁股裡,隨手丟進湯盤中。“公子那意思,是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