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看見,只有一戶老婆婆說:“貴人倒不曾看見,姑娘倒是見過一個,年紀不大,看穿著也挺好的,就是長得黑了點,應該是在哪個地主家做工的,不知怎麼跑到我們這兒了,那天還來我們家討水喝呢。”
蘇木忽然想到劉春!回來當天她也在尉遲曉的車裡!
一眾人沿路細細搜尋,終於在往泔河村的路上找到了劉春。
劉春見了白朮、蘇木“哇”的一聲就哭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我不知道是那樣的!不然我不會讓姐姐在那歇腳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蒼朮看她一個勁兒只會哭,心裡著急,“哭什麼!還不說王妃哪裡去了!”
劉春被一吼,更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握著尉遲曉送給她的玉佩哇哇大哭。
四個大男人一個比一個著急,卻吼也不能、罵也不能,只能看她哭完。
劉春哭了一通,才漸漸說明事情原委。原是藍逸從巽國大營裡出來,沒有按照泉亭王的計劃向文瓏請降,而是直接跑去驛館來找劉春。她對劉春說,尉遲曉原是唐瑾的小妾,因為不願委身於唐瑾而尋了死志,幸好被藍逸看到才救了下來,藍逸不忍看到尉遲曉自尋短見就帶她出逃,誰知半路被唐瑾追上。劉春想來尉遲曉一直悶悶不樂,便信以為真,聽了藍逸的話,故意拖慢了尉遲曉的行程,使藍逸有機可乘。與此同時,藍逸又去找了一夥兒山賊,她裝作投機倒把的樣子,煽動他們劫持尉遲曉一行的隊伍。在山賊劫財害命的時候,藍逸設計假作馬車衝下懸崖,趁亂劫走了尉遲曉。
當甘松問及藍逸和尉遲曉的去處時,劉春仔細回憶,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是什麼燕子?”
“燕子?”四人面面相覷。
甘松道:“是不是雲燕?”
劉春緊著說:“對、對!就是這個地方!”
四人恍然大悟,忙沿著往雲燕去的道路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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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藍逸吸取上次的教訓,沒有再住驛館,而是在民家投宿。藍逸從巽國大營中出來,原本是身無分文,不知她如何從山賊那弄來的銀兩,一路都有銀錢打點。鄉民見了錢自然好說話,招待也十分熱情。
村婦端來米粥、熱水,又在房內點了一盞油燈。鄉里的房子沒有什麼磚石,都是用泥土夯實,倒也能擋風,卻實在說不上什麼防潮保暖。現在才剛到深秋,還不是要燒柴取暖的時候,藍逸因為尉遲曉怕寒,又特意問農家要來一個炭盆。
尉遲曉坐在床上喝粥,只管看著藍逸忙進忙出。床上被墊了厚厚的兩床被子,雖然質地粗糙了些,但總可以防寒保暖。
“藍姑娘,你為何費這麼大的力氣一定要將我帶回雲燕?”尉遲曉問。
“關你什麼事!”藍逸正在努力將炭火生旺。
尉遲曉看著這個酷似少年人的姑娘,淡淡的笑了,“以你的能力,如若跟著泉亭王征戰沙場,一定可以立下功勳,光耀門庭。你現在所做的事,是在毀你自己的前程。”
“不用你教我!少說兩句話養養精神吧!”
尉遲曉緩緩說道:“我並非是想教你,此刻你或許覺得將我帶回雲燕、交給巽君便是忠義,又或只要泉亭王見不到我,便覺得全了心願。只是今日你如此做了,覺得心裡坦蕩,日後你總是要後悔。”
“閉嘴!我不想聽你廢話!你要是想說服我放你走,就別白日做夢了!”藍逸扔下這句話,大力關門出去。
望著旺盛燃燒的炭盆,尉遲曉的笑清淺而苦澀。看來此番她不得不去雲燕了,而這個一邊用心照顧她,一邊拒絕她好意的姑娘,在官場上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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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尉遲曉的狀況,藍逸若想將她平安帶回雲燕,腳程必定放得很慢,甘松等人的快馬不用數日定然可以追上。
也就是在前一日,甘松等剛剛打探到尉遲曉曾在此處村莊落腳,四人當即散開人馬四處搜尋。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二日黃昏,他們找到了尉遲曉和藍逸兩人。
楊家村的土房民居里,尉遲曉正一個人坐在土炕上,她身上的綾羅長裙與這簡陋的土牆瓦房毫不相稱。
尉遲曉轉頭看到甘松、蒼朮先後進來,她含笑點了點頭,像是並不意外。
甘松說道:“王妃,我們奉王爺之命,送您回去。”
“好。”尉遲曉站起身,隨著甘松和蒼朮出了屋。
就見農家院裡,四個親衛押著已經被捆綁住的藍逸,尉遲曉望了她一眼便與之擦肩而過。甘松和蒼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