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心裡禁不住地細想著——這個鴻運建築有限公司,還有其負責人閆鴻強,為什麼都感覺那麼熟悉,好像確實在哪裡見到過。
“閆總,坐吧。”陳羽芳微笑道。
“好。”閆鴻強微笑著坐下。
這時候,陳獻神sè和藹地站起身來,道:“既然是公司合作的事情,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說罷,他語氣頗為認真嚴肅地對陳羽芳說道:“羽芳,你不要獨斷專行太過於自負,既然是共同經營的一家公司,而且你姐夫是總經理和法人,那麼任何事情你都要和他,尤其是淳風,商量著辦!”
“知道了。”陳羽芳撇撇嘴,心中很是不滿——當著外人的面,父親這番話太讓她沒面子了。還,還強調要她和蘇淳風商量著辦,一個半大孩子懂什麼啊?不過是看了些書就誇誇其談紙上談兵的毛頭小子罷了。
訓斥完陳羽芳,陳獻擺手示意已然起身恭敬相送的蘇成和閆鴻強坐下,然後轉身往書房走去。
雖然他如今已然退休賦閒在家,但畢竟是平陽市政壇退下來的高官,在許多事情上還是要多多避諱些。此番若非為了這個倔強任xìng的女兒,以及考慮到蘇淳風的面子,他斷然是不同意到家中來談生意的。
再次坐回到沙發上時,閆鴻強看向蘇淳風的神sè中就多了些關注和思忖。
這個名叫蘇淳風,穿著運動鞋、短褲,白sè體恤衫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高中生模樣,為何前市委副書記陳獻,會如此特意地點名要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事必須和蘇淳風商量?
而且,閆鴻強聽得出來,陳獻那句話可不僅僅是訓斥陳羽芳,更是說給他這個想要和其女兒公司打交道的外人聽。
剛才陳羽芳也說了,蘇淳風只是蘇成的兒子。
而這個蘇成明顯是個土包子,既然他是萬通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的法人兼總經理,在涉及到萬通物流園區的動工建設規劃方面的事宜時,為什麼陳羽芳根本就沒有提到過此人?說明陳羽芳根本沒把蘇成這個姐夫放在眼裡。換而言之,蘇成也就是一個被架空的擺設,在萬通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里根本沒有什麼實權。
那他的兒子……
就更不應該值得重視啊。
難道這小子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閆鴻強剛想到這裡,就聽陳羽芳有些yīn陽怪氣地說道:“閆總,你們公司製作的工程報表和園區規劃設計圖……我們蘇總的兒子,蘇淳風,不太滿意啊。”
“嗯?”閆鴻強愣了下。
蘇成尷尬地笑著解釋道:“小孩子藏不住話,心裡想到啥說啥,羽芳啊,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我怎麼敢介意,我爸都那麼器重他。”陳羽芳撇撇嘴,看也不去看蘇淳風一眼。
閆鴻強愈發感到詫異,不過卻還是極為jīng明地笑著打圓場讚道:“哎,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此類人物啊。”說到這裡,他頗為自來熟地看向蘇淳風,很客氣地說道:“淳風,你感覺工程報表和園區的規劃設計圖有哪裡不妥?可以跟我說說,咱們商量著辦,好事多磨嘛,對不對?”
剛才他們的對話,尤其是陳羽芳的話,蘇淳風仿若未聞也懶於去聽似的,只是在低頭一目十行地大致瀏覽著那一疊工程造價報表。此刻聽得閆鴻強對他說話了,這才扭頭微笑著放下手中的報表,語氣淡然地說道:“閆總,有些話我說出來可能不大中聽,還望您不要介意。”
“請講。”閆鴻強笑道,感覺一個半大孩子能對他說出這般話來,很有趣。
蘇淳風笑了笑,道:“從貴公司遞交的這份工程造價報表,以及設計出來的這份物流園區建設規劃圖紙上來看,我感覺貴公司的資質……恐怕不適合承攬此類大工程。”
“嗯?”閆鴻強不覺得有趣了,認真地問道:“怎麼講?”
“報表和設計圖,都太草率了。”蘇淳風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道:“工程造價各方面都不夠細緻,大多是籠統的估價;另外園區規劃設計草圖,很顯然根本沒有用心製作,只是從哪裡抄來的一份圖紙而已。只看這些,我不得不懷疑貴公司的誠意和資質,是否真的有能力,承攬萬通物流園區這麼大的工程專案。又或者,閆總的公司,是準備把專案承包到手後,再分批承包下去?”
閆鴻強心裡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叫做蘇淳風的半大孩子,會直接道破他計劃中承攬下此工程之後的運作方式。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微笑著說道:“哎,淳風小兄弟這話可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