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去女生宿舍樓後面?
那裡還真是一個理想的地方。
因為去年的靈異事件,導致住校的女生們晚上去衛生間都要找個伴,更不要說去狹窄陰暗的樓後面了。
但萬一巡邏的保安腦子抽筋非得去女生宿舍樓後面轉轉,或者現在去的話被宿管大媽給看到了……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蘇淳風氣喘吁吁地跑到足球場北邊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不遠處教職工宿舍樓前,一個人正在不急不緩地往樓道口走去。
錢明!
恰好此時足球場附近沒什麼人,蘇淳風連忙無所顧忌地喊道:“錢老師……”
“啊?”錢明停下腳步循聲望來。
蘇淳風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去,額頭上虛汗直冒,神色蒼白虛弱地說道:“快,帶我去你房間。”
“啊,好好……”錢明趕緊答應著,一邊伸手攙扶著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的蘇淳風往樓道里走去。
走到三樓的時候,恰遇到一位高二年級的男教師從屋裡出來,詫異道:“哎錢明,這位同學怎麼了?”
“剛才跑步不小心碰到腿了。”錢明反應很快。
“那送去醫護室啊。”
“我那裡有正骨水,抹點就行。”
這位男教師顯然很有責任感,縱然是錢明面露不耐煩之色,那名穿著校服的男生更是低著頭看都未看他一眼,兩人已經登上樓梯快要拐彎了,他還是皺眉帶著些責備的語氣道:“咦?現在正是晚自習時間,跑什麼步啊?他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
“我們班的!我讓他出來給我掐表計算跑步時間的,行嗎?”錢明扭頭不耐煩地撂下了這麼句話。
“嘿,生什麼氣嘛。”男老師聳聳肩嘟噥著往樓下走去。
兩人來到五樓,因為門上還是那種老式的鎖,所以錢明只能鬆開蘇淳風,然後騰出兩隻手,一隻手拿捏住鎖,一手拿著鑰匙開鎖。這時候的蘇淳風只能靠牆站住——本身就夠累了,加之體內經絡之中的本元真氣已然出現了大規模紊亂的跡象,體表下的氣線都已經開始鼓脹跳動,使得他渾身像是中風般禁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這次的修為境界突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因為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對於修行境界狀態的壓制,很穩定,而且體內一切如常,卻突然間就發生了這種情況。
而且,惡化得還是如此之快。
不過,蘇淳風現在顧不得去考慮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錢明匆匆開啟門,一手開燈,一手扶著蘇淳風走進去坐到床邊上,然後回身把門反鎖,一邊扭頭問道:“淳風,你怎麼了?”
沒有回應。
錢明發現,蘇淳風已然盤膝坐在床鋪上,微闔雙目入定了。
只見他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臉色蒼白似虛弱到了極點。但隱隱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似乎還泛著些肉眼可及的紅暈,像是發燒的症狀。更詭異可怖的是,他臉上、脖子上、雙手上的肌膚,都在不停地顫抖著,時而還會鼓起一個個米粒大小的疙瘩,隨即很快落下,但又會再次浮現出來,如此重複著。
這……
錢明心中極為震驚地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把窗簾輕輕拉上,儘量不發出一絲的聲響,然後走回到門口處,把燈關上了。
單人宿舍內,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錢明一聲不響地坐在了書桌旁。他判斷,蘇淳風應該是受了些內傷,所以正在以修行療傷。
但他到底受了什麼傷?
是不是中了某種術法的侵害,才會導致他的身體出現這般詭異可怖的嚴重症狀?
而且讓錢明感到奇怪的是,宿舍內竟然沒有絲毫靈氣彙集的波動,這似乎有悖於常理。因為修行和療傷雖然不等同於施術,不會引發劇烈的磁場異動,但導引彙集穩定的天地靈氣並加以汲取,是每次修行的必要步驟啊。
由於蘇淳風在療傷,錢明自然不方便修行,他擔心自己的修行會和蘇淳風的修行療傷起衝突,所以只能乾坐在桌旁守護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許久後,睏乏不已的錢明,趴在桌上睡著了。
此時的蘇淳風,正在傾盡全力以意念和心法,去剋制並導引著體內紊亂的本元真氣,向著體表肌膚每一條緊縮的氣線滲透衝擊,以求將緊縮的氣線關口開啟,讓本元真氣外洩出去,減緩體內經絡、氣線和中樞魄的壓力。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