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率蠱魂,已經被詭術剛猛的第二波攻擊力撕碎,但詭術的攻擊,被阻住了。
法器術陣的攻擊洶湧不絕,乍仰·達艾隆可以從容施展術法跟進,讓他的攻擊連續不斷,迅速佔據優勢。
刁平的氣勢,開始減弱。
他失去必勝的信念了。
這,無疑是最可怕的。
但遠遠觀望的王啟民,卻無動於衷,絲毫想要插手相助的意思都沒有。
他心疼,擔憂自己的徒弟會受傷,會死去。但如果,刁平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麼,他也就沒資格做詭術傳承者,更沒有資格,也不可能去完成為詭術揚名在江湖的重任。
刁平的唇角溢位了鮮血,全力去抵擋降頭術和法器術陣發出的連續不斷的狂猛攻擊,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遇到過的壓力,甚至於比上次心魔反噬,還要讓他感到恐懼——他的腦海中,幼時在那間恐怖的房間裡,被術陣抽取天賦氣機的痛苦、惶恐、絕望之念,伴隨著心魔頃刻出現,但隨即就被刁平狠戾兇殘的執念生生吞噬,心魔一閃而逝,刁平的雙目變得通紅,暴睜著,他牙關緊咬,默唸術咒,意念力放開了防禦,挾體內本元,不再收縮於體內實施防禦,而是傾盡了全力,透體而出,導引天地靈氣匯聚而成詭術之法。
狂暴的詭術攻擊波動,正面衝向了洶湧如潮排山倒海的降頭術、法器攻擊力!就如同一道橫亙坐臥在海岸邊上的山嶺,面對著滔天巨浪的攻襲,不再沉默不動,而是成了精似的拔地而起,狠狠地砸向了肆虐咆哮的巨浪。
一旦被對方擊敗,那麼,刁平將立刻身死當場。
因為,他掏空了自己的所有!
詭術攻擊力,就這般毫無顧忌地砸了上去,與攻襲而來的降頭術、法器術陣攻擊波動,硬碰硬!
要麼死!
要麼,勝!敵死!
決死的信念,狂暴的戾氣,一往無前的兇殘執念……
詭術的精髓,在這一刻,被身負血海深仇的年少刁平,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兩股術法的攻擊波動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的瞬息間,乍仰·達艾隆就感到了後背發冷,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底氣不足了——他從沒有想到過,對方在如此危險的局勢下,會果斷放棄自身的防禦,掏空所有的力量,瘋狂地將鬥法的形勢,拖拽進了必須你死我活地對決中——乍仰·達艾隆恐懼,想不明白,雙方素不相識,哪裡來的這種仇恨?
一剎那的忌憚,一剎那的失神。
便再無機會了。
詭術霸絕天下的攻擊力,摧枯拉朽般將同樣強橫的降頭術、法器攻擊力,逼得如碗水傾覆,瞬息間倒流入慌亂中意圖再次發起攻擊,所以錯過了斷開術法攻擊避免術法反噬機會的乍仰·達艾隆體內。
噗……
手舞足蹈不停施術的乍仰·達艾隆,受到自己所施降頭術、法器攻擊力的反噬,頭腦中轟的一聲炸裂。
然而此時,幾近瘋狂的刁平根本不會給予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也不會讓乍仰·達艾隆哪怕多活下去一秒鐘——他,要乍仰·達艾隆,立死!
詭術攻擊力循著對方反噬的降頭術、法器攻擊力,如一道道離弦的箭矢,犀利無匹地挾帶著恐怖的殺機,扎入了乍仰·達艾隆的腦海中、體內經絡中、五臟六腑七魄中。
乍仰·達艾隆的意識頃刻間被恐怖的詭術術法攻擊力絞碎,氣血倒流,經絡寸斷,五臟六腑七魄驟然收縮又膨脹,炸開!
刁平仍然在瘋狂地毫無保留地施展著他所修行的術法,似乎鐵了心要用無形的術法,將乍仰·達艾隆有形的肉…身給徹底絞碎。
遠處。
王啟民面帶一絲放鬆而欣慰的笑容,抬手輕輕一指,一縷細細的術法力量,破空襲至刁平的腦海中。
刁平的身軀猛地挺直,雙目睜大,繼而身體一軟,萎頓倒地。
王啟民起身,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
天色,還不算太晚。
新華大道上,稀疏的車輛晃著大燈飛馳,偶爾有行人沿路走過,看到城華集團大樓外那輛黑色的豪華賓士轎車旁,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那裡手舞足蹈,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時,都不禁面露疑惑地止步,看向那個舉止異常的小夥子。
前來接乍仰·達艾隆的蔣福平,神色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他是接到了霍辰禾打來的電話,隨即又接到呂嶺的電話後,意識到情況嚴重,就趕緊駕車趕來接乍仰·達艾隆的。可就在乍仰·達艾隆走出大樓,準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