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值就不僅僅是十萬元,甚至是數十萬,百萬,幾百萬……
何子陽終於耐不住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說道:“小佳,玩笑開大了。”
“是啊學姐,你這,這樣……”張麗飛很緊張——如果裴佳是在開玩笑,那自己現在答應豈不是顯得太功利?可如果不答應,萬一錯過如此好的機會,又著實可惜。
裴佳抬起芊芊玉手,撩起如雲披肩青絲,摘下潔白脖頸間戴著的一串珠玉項鍊,遞到張麗飛手中,笑道:“這串項鍊是我去年買的,項墜是冰玻種飄花綠翡翠,串珠倒是普通的珍珠,總價格四十八萬元。如果覺得我剛才是在開玩笑,不放心的話,那麼我們可以交換項鍊……其實交換嘛,沒必要談多少錢,更談不上吃虧與否,你情我願權當作交個朋友,麗飛,你覺得呢?”
“你瘋了吧?”何子陽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張麗飛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項鍊,是一條經過精加工打磨出的米粒大小的水清色珍珠項鍊,項墜是一枚通體碧綠透亮,長約三公分左右的翡翠樹葉。
在豫州省平陽市金州縣東王莊鄉,張麗飛家裡的經濟條件能排進前五。但那是在一個普通的農村鄉鎮,不過是數百萬的家產而已,便是她的父親張開達,也捨不得豪擲千金花費近五十萬元買一串項鍊和一枚項墜戴。
當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和走路踢到的金條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帶給人的就不僅僅是驚喜和貪慾,而是更多的忐忑和不安。張麗飛現在就是這樣——她不敢再奢望拿蘇淳風送給她的這枚破項墜換取價值數十萬元的項鍊和項墜,不僅僅是因為項墜是蘇淳風送給她的禮物,而是因為誰都清楚,巨大的誘惑往往意味著風險和賠本的付出;但如果拒絕的話,那是不是有點兒太不識抬舉,太不給裴佳面子了?
張麗飛能夠想像得到,一個平日裡脖子上掛價值數十萬項鍊項墜的女生,而且張口就是幾萬,十幾萬隨便花,拿著價值數十萬的項墜與人交換或者乾脆說是相贈,只為交個朋友的女生……其家境條件得殷厚到何等程度?
惹這樣一位在學院頗有名望,家境顯赫,風華姿色皆堪稱上上乘的學姐不高興了,會有什麼後果?
裴佳,已經把張麗飛這位小富之家出身的小公主,給逼到了牆角。
何子陽從疑惑到震驚,現在已經完全相確信,這枚看似比地攤貨還垃圾的項墜,絕對是一件蒙塵的寶貝。
他也能想到,現在張麗飛左右為難的處境。
“學姐……”張麗飛猶猶豫豫著把手裡價值數十萬的項鍊和項墜慢慢地遞向裴佳。
裴佳細長秀眉微挑,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嚇壞了張麗飛,便溫和地笑著說道:“麗飛,你別緊張,學姐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要和你做朋友,順便討取這枚項墜而已。”說著話,她捏玩著灰土土的八卦造型項墜,道:“坦白說,這枚項墜的質料倒是其次,關鍵是手工雕刻的工藝,絕對出自於一位大師之手。不過價值嘛,喜歡的人可以說它價值幾千幾萬或者幾十萬上百萬,但不喜歡的人,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我就說嘛。”何子陽笑了笑,幫著勸道:“麗飛,這次你可是沾到大便宜咯。”
“朋友之間,沒必要說什麼便宜不便宜這類俗套話。”裴佳抿嘴輕笑,風情萬種,誘得何子陽都心中生出一股幾乎按捺不住的邪火,暗暗懊喪著此女風華姿色難得,家境雖然有些模糊不為人知,但想來亦是豪富世家,如果能夠據為己有的話,他這般翩翩花公子也甘願為她鍾情。只可惜裴佳心性聰慧自傲,眼界奇高,實在是追求不得。
張麗飛也因裴佳剛才這輕輕渺渺的風姿言辭打動,差點兒沒忍住點頭答應。
只是心底深處一縷執念忽而迸發,讓她鬼使神差般搖了搖頭,近乎於違心地說道:“對不起,學姐,有機會我請朋友幫你定做一枚可以,但這枚項墜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不能送人或者與人交換……”
說著話,本該理直氣壯的她卻是羞愧不已地低下頭,聲如蚊吟。
裴佳愣了下,隨即展顏一笑,將手中項墜遞還給張麗飛,順手拿回自己的項鍊,動作柔美優雅地戴到脖子上,道:“有機會,介紹你那位朋友和我認識下,好嗎?”
“當然可以。”張麗飛立刻點頭答應。
“記得哦。”裴佳似真非真地強調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往臺上正在討論著劇情表演的幾位同學走去。
何子陽嘆息道:“麗飛,你可真傻。”
壓力驟然減退的張麗飛輕輕一笑,視線看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