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應該不成問題,而且我自信在當下做足準備的前提下,能以付出最低的代價,拖住你,讓你想跑都跑不了。可你,能坦然和我鬥這麼長的時間,敢被我拖在這裡嗎?答案,很明顯。”
屠惜擄皺眉,但還是保持著微笑:“咱倆有仇?”
“談不上,只是一點小小的過節而已。”蘇淳風神色平靜淡然地說道:“更何況,你之前還確實是刻意地提醒,幫助了我。”
屠惜擄明白蘇淳風口中所說兩人之間的小小過節是什麼——當初蘇淳風和縱萌公平鬥法,他卻趁機突襲縱萌,從而必然會導致別人誤會蘇淳風和他這個刺客的出現有什麼關係。當然,那次事後並沒有給蘇淳風帶來多大的影響,所以,兩人之間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小小的過節而已。屠惜擄呵呵一笑,道:“那你說這些做什麼?竟然還想把我留下來……不會是,你想巴結討好縱仙歌,所以要把我抓住吧?”
蘇淳風答非所問道:“暑假時,我殺了縱仙歌的徒弟。”
“嗯?”屠惜擄愣了下。
“看來你並不瞭解現在的奇門江湖事。”
屠惜擄努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大簷帽,微笑道:“我在京大當保安,哪兒有閒心去打聽奇門江湖上的那些汙雜事?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愈發好奇了,難不成你今天留下我,是因為你我都和縱仙歌結下了仇,所以想要和我結盟共同對付縱仙歌?我說兄弟,這你就別想了,我可不敢現在就殺入青鸞宗,幹掉縱仙歌。”
蘇淳風笑著搖搖頭,道:“我剛才出手是為了逼出你的身份,現在也沒想要留下你,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為什麼幫我?”
屠惜擄道:“我說是因為看你順眼,你信不?”
“信。”
屠惜擄又一愣,顯然沒想到蘇淳風會回答的如此爽快,便微笑道:“回答得真爽快,你想利用我?”
“暫時沒考慮。”
“那就是,有這個念頭了……”
“嗯。”
屠惜擄有些抓狂,這個叫做蘇淳風的術士果然在與眾不同這方面,與自己實在是有點兒像,所以才會讓自己看他順眼,鬼使神差般想要悄無聲息地幫他一把,不曾想卻被這傢伙給敏銳地感知到,並武力逼迫又判斷出了自己的身份,是刺殺縱萌未遂的那名刺客……而現在,這傢伙言談間又是如此得直爽,直爽到讓人很不爽。
有你這樣當面承認想要利用人的不?
屠惜擄微笑著問道:“我這樣的人,你敢利用嗎?”
“敢。”
屠惜擄更加抓狂,眼睛裡寒意森森地微笑道:“我隨時都有可能殺了你……”
蘇淳風點點頭,道:“你有這個能力,而且我知道,你現在就已經動了殺機,今天晚上不敢在我有準備的情況下動手,那麼明天,後天,或者在以後的某一天,你就會突然出手殺掉我滅口,畢竟,我不可能,任何人也不可能做到無時不刻地保持著絕對的警惕性,況且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京大校園這種對我極為有利,卻不利於你刺殺之後無論成功與否都要有把握地安全遠遁而去的地方。”
“那你準備怎樣?”屠惜擄微笑著問道。
“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呵,你膽子真夠大的,而且……你就那麼信任我?”屠惜擄微笑著說道:“就因為我看你順眼,所以一時間善心大作幫過你一次?”
“不是。”
“那是為什麼?”
“屠惜擄!”蘇淳風淡淡地道出了對方的名字。
屠惜擄心神巨震,如遭雷擊,臉上始終掛著的微笑形象終於破天荒地散去,只餘下一臉的驚愕:“你,你……你怎麼,怎麼知道?”
蘇淳風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風輕雲淡般轉身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不急不緩地離去,身體狀態極為放鬆,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屠惜擄已經像是一頭做好攻擊準備的獵豹般,渾身氣機急速流轉,肌肉繃緊,身體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提升到了極限的狀態——只要他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但屠惜擄沒有動。
他心中充滿了困惑和驚懼,而且他清楚,以蘇淳風的修為和敏銳感知力,肯定能感應到他此時本能生出的濃重殺機。
蘇淳風的話語聲從夜色下的重重雪幕中幽幽傳來,如在天邊,又似在耳畔:“不用多想,也別擔心,我不會把你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你可以繼續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過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修自己的道!也可以當作不認識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