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樹持股,那麼當前平陽市官場明裡暗裡的動向,以及省裡肖家高官的微妙態度,肯定和陳獻有關係了。
如此一來,陳獻這位退出平陽市政壇的不倒翁,還是常青樹啊!
可在他人眼裡的常青樹不倒翁,看多了也經歷了太多宦海沉浮官場風雲的陳獻,對於近來平陽市官場的動向,卻不認為和萬通物流有什麼關係,和自己倒是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關係,畢竟那些漸趨風光得意的人曾經都是自己這一系的,但要說完全是因為自己女兒、侄女、侄女婿的緣由,肖家才會忽然發力幫襯,這根本不可能。
說白了,萬通物流還不夠格!
他陳獻這種在鬥爭中落敗退出政壇,以及那些曾經一系後期已然沒了什麼實權地位幾乎要徹底沒落的官員們,也不夠格。
姜,還是老的辣。
曾經有多次機會進入省裡甚至更高層面為官的陳獻,卻每每毅然決然地放棄鳳尾以及更多可能的機會,選擇在平陽市這樣的小地方**頭……其個人的為官之道和智慧城府,絕非平陽市地界上的普通官員所能比擬。
所以在出現如此峰迴路轉般的變化後,他沒有過於激動,也沒有聽從他人的勸告主動和省裡肖家的高官聯絡,而是保持了沉默。
雖然,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感到疑惑。
直到大年初一接到石林桓打來拜年的電話,在電話中石林桓稍稍旁敲側擊地提了提,陳獻恍然大悟,哭笑不得——最近平陽市官場風雲變化的緣由,竟然是自家那位看似和官場沒有絲毫關係,更不可能對官場起到丁點兒影響的外孫,目前還在京大求學的蘇淳風,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裡扇動了一下小翅膀。
蝴蝶效應如此簡潔。
陳獻感慨頗深,自然也不會去與他人解釋。
452章 似是故人來
書房的佈局數年如一日,樸實,穩重,簡潔。
變化了的,只是書櫃裡多了些易學、風水堪虞方面的書籍,以及書案上毛筆、硯臺等文房四寶的東西——退休賦閒在家這幾年,陳獻除了喜好上研究學習易學風水堪虞之外,還喜歡上了國學書畫,並樂此不疲。
蘇淳風坐在寬大陽臺上的藤几旁,百無聊賴般翻看著一本易學淺解,一邊慢悠悠品著上等的毛尖茶,微笑道:“您現在的生活,可真有點兒神仙般的清雅了。”
“附庸風雅,仍時有不甘啊。”陳獻仿若玩笑般說道。
“難免。”蘇淳風不置可否。
陳獻想了想,終還是耐不住問道:“我聽說,去年你在京城和肖全景有過接觸,而且肖全景的倒臺,竟然和術法有關?”
“石林桓說的?”
“嗯。”
蘇淳風笑了笑,道:“京城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肖全景這種層面的人物,術法的因素所能起到的作用具體有多大不好說,也不能說。我沒有,更不敢參與其中,只是順手幫著肖全景解決了身體患下的隱疾而已。其實這種事情石林桓也能做到,但他偏偏沒去做,一來是因為他很清楚肖全景不待見他,對他有所提防,二來也未嘗不是想抱著把我拖到肖家的這條船上的目的,才把我拽了進去。”
陳獻皺了皺眉,道:“石林桓為什麼這麼做?”
“那老小子心眼兒太多,看似他上了肖家的船,又何嘗不是把肖家綁在了他給自己編織好的那條繩上?”
“唉,還真搞不懂了。”
蘇淳風道:“所以我會說,您和石林桓之間應該保持下距離,不要走得太近。倒不是說他就是個壞人,但他太過自信好玩兒火,被他捆著一起冒險,那就不好了。按理說我以前沒少提醒過您,依著您的城府和心性,也斷然不至於想不明白這些。”
“生氣?”
“沒,只是奇怪。”
“唉……”陳獻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入回憶般的蕭然,悠悠說道:“年紀越大,對以往的事情就有越多的懷念,想得也就越多,才會對玄而又玄的東西越發感觸頗深,就像個孩子似的去好奇,去探索。”
蘇淳風歪著頭,問道:“以前我沒想過問,現在還真想問問,您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會對玄學如此痴迷?”
陳獻苦笑著搖搖頭,慢慢悠悠地把當年自己經歷的那件事說了一遍。
當蘇淳風聽完那段頌曰詩“群魔亂舞非人道,世態灼灼勿自高;有朝一日烏雲散,金戈鐵馬把身保。三十年蒼茫蕭蕭,正氣鐵甲驅虎豹;莫以私心納汙垢,可得終生仕途遙。”,又聽陳獻說及個人此生經歷,無不被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