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氣息很濃厚。
然而除卻降頭術的陰邪毒素氣息之外,其它的則是中天秘術堂堂正正的浩大氣象,屬天屬地屬自然!
老乞丐微闔雙眸,細細感應。
撿完那一截截手鍊的蘇淳風直起腰,看向老乞丐,道:“你來了。”
老乞丐睜開眼看著蘇淳風,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說道:“你自己根本做不到,幫你出手的術士,又走得那麼快,是不是太急了些?或者……是擔心被其它趕到的術士發現什麼?所以才會以雷霆之威施術殺人,然後迅速離開現場。”
“你老糊塗了?”蘇淳風看著老乞丐,這位世間仙人。
“洗耳恭聽……”老乞丐淡然一笑。
蘇淳風不慌不忙地走到旁邊一棵本就歪斜著生長,在之前的狂風大作中徹底趴倒的大樹旁,坐到合抱粗細的樹幹上,點上一支菸,看也不看老乞丐,猶若自言自語般說道:“依著我的性格,原本是不大喜歡為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去與人解釋,因為既然顯而易見還需要得到解釋的人,要麼是不打算講道理,要麼就是愚蠢之輩,解釋也無用。不過,面對你這樣一位超脫凡俗人等的世間仙人,我似乎沒得選擇,因為不僅拳頭不如你的大,你好像也沒打算跟我講道理。”
老乞丐微笑著,絲毫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鬥法,尤其是生死鬥法,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更不會去給對手盡情施展諸多絕學招式的機會,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會不懂?”蘇淳風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吐著煙霧繼續說道:“我的目的是殺死他們報仇,我的性格也不喜歡在殺人之前還嘮嘮叨叨說些什麼廢話,這不是演電影,我沒必要去迎合誰。”
老乞丐點點頭。
“所以殺就殺了,還得掐算著時間去殺?你說,你的問題蠢不蠢?當然,以你的能力,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蘇淳風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錯,這次出手的是我師父,那位被奇門江湖中諸多人士明察暗訪了許久,卻仍舊找不到的神秘人士。他的性格喜好與你不同,他不喜歡拋頭露面,不喜歡被人認識,也不喜歡去幫助我什麼,甚至,他從來都不沒打算認我這個徒弟。這一點,我也覺得很委屈,很無辜,我自認為無論修為境界還是日常生活中的處世為人,都還算表現不錯,甚至可以毫不妄自菲薄地說自己很優秀,卻偏偏得不到師父的認可。還好,這次他肯出面幫了我一把……我也因此而浪費了一次可能在將來能夠保命的機會。”
“這種機會有幾次?”老乞丐忽而開口問道。
“我不告訴你。”蘇淳風笑了笑,道:“他知道你,卻不想見你,我覺得大概是他瞧不起你,不屑於與你見面?事實上我向他提出了今天再用一次機會,請求他幫我做一件事,但他沒有同意。”
“什麼事?”
“我求他殺了你!”
老乞丐仍舊沒有生氣的樣子,就像是所有真正的高人那般,全然不會去在意一個尋常的,根本不可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實質性威脅的人,對自己說出的那些囂張狠戾話語,如果在意的話,反倒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老乞丐沒有說什麼,風輕雲淡般模樣。
蘇淳風也沒有絲毫一拳頭打到棉花包的無力挫敗感,仍舊淡然笑著,說道:“他雖然沒答應幫我,但我自信能殺得了你,無非是付出的代價大一些……”
“你這樣的心態,似乎是做賊心虛,你害怕什麼?”老乞丐終於動容了。
“害怕?”蘇淳風呵呵一笑,將還剩餘半截的菸蒂彈飛出去,眼神輕蔑地看著老乞丐,說道:“你知道,我很清楚這起事件,是你施展你身為世間仙人才有的大神通,精妙絕倫地促成了我的朋友被降頭師所害……你也知道,我的頭腦還算靈光,能猜測到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你才會心虛或者說害怕,從而賊喊捉賊地這樣質問我,是打算要先將我一軍麼?”蘇淳風的雙眼眯縫起來,露出少有的狠戾殺機,獰笑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別跟我玩兒虛的,我蘇淳風在江湖上被人以訛傳訛造謠是詭術傳承者,但卻從未反駁解釋什麼,因為我不屑!可你呢?明明有仙人之姿,卻偏偏用如此卑劣的方式企圖去驗證什麼,你說,你該死嗎?”
遠處。
從公路上緩步走下來的縱仙歌露出驚愕的表情,這位在當今奇門江湖上公認是天下第一的青鸞宗宗主,罕有地因為某件事驚愕之後,笑了笑,對跟在身旁的兒子縱萌說道:“你猜,蘇淳風剛才對胡老先生說什麼?”
縱萌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