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長輩身份,不屑於和對面這兩名據說是從泰國來的青年去對談,但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對這名妖媚得令人生厭的女子發火了——不過是煉氣初境的修為,雖然在青年一代術士中堪稱佼佼者,而且氣息妖異想必實力比之一般煉氣初境的術士要強出不少,但還真不放在他這位煉氣中期高手的眼裡。更何況,這裡是華夏的首都,是華夏奇門江湖中人乃至全國人民心目中的聖地,豈容在江湖傳統中被視為蠻夷之地的宵小在此囂張跋扈?
再者說了,降頭術……
本就是奇門江湖正道中人認定的邪…派術法。
薩卡莎昂神色間閃過一抹怒意,正待要說什麼時,卻被剛剛走來的師兄素力古的話給打斷了——素力古居住在馬來西亞吉隆坡,是當地最為有名實力最強的巫師,而且這些年來…經常與全世界各地的知名術士交流,所以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他語氣淡然謙和地說道:“很抱歉,打擾了各位華夏奇門江湖上的術法大師,對於奇門江湖的規矩,我們不太懂,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諒解。”
說到這裡,素力古雙手合十,微躬身表示敬意和歉意。
熊永平雖然不懂英文,但有兒子在身旁輕聲翻譯,所以也明白薩卡莎昂以及素力古剛才的話,他神情看起來樂呵呵地對宋賀說道:“這傢伙還真有點兒意思,修為不低於你我,之前施展飛頭降的,應該就是他吧。”
“嗯。”宋賀點點頭,旋即微躬身對素力古說道:“不知者無過,還請這位大師此番行事就此終止,別讓我們為難。”
“敢問二位大師尊姓大名?”素力古看向宋賀和熊永平。
“鄙人宋賀。”
“我叫熊永平,你叫什麼?”
素力古再次雙手合十躬身:“我是素力古,馬拉西亞人,泰國白衣大…法師阿瑟猜的徒弟,能夠認識各位華夏術士界的大師,我感到很榮幸。此次前來華夏,是承師命為我的師妹卡娜拉·宋查報仇雪恨,三年前,卡娜拉在香港遭遇褚卓延、詹又平二人的毒手,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件事的起因,不怪卡娜拉,只是褚卓延和詹又平為了錢財和事業的發展,將卡娜拉殺死,事後他們逃到了華夏的首都京城。”
宋賀皺眉想了想,道:“你們與褚卓延、詹又平之間有什麼恩怨,與我們無關,我們與褚卓延、詹又平素不相識,所以也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但這裡是京城,奇門江湖的規矩,不能被破壞,所以……很抱歉。”
“老宋,這傢伙態度不錯,我看咱們還是別管這些閒事了。”熊永平粗壯的手掌撫摸著被寬大t恤衫裹著卻還是挺出老高的肚皮,一副懶散的神情。
“褚卓延和詹又平,也許正是出於這一點,所以才躲藏在京城。”素力古說道。
華夏自古禮儀之邦,奇門江湖中人無論平日裡哪怕是最為虛情假意或狡詐兇狠,蠻不講理的小人,表面上仍舊以傳統繼承者自居,尤其是在面對外來者時,更會表現出泱泱華夏大國國民的不凡氣度,所以宋賀一時間,還真是難以做出決斷,他心裡甚至有些懊悔,來之前就應該聽從熊永平的建議,別插手管這檔子閒事兒。
他們不管,自然會有人來管。
他們管了,別人就會悠閒地站在高處看風景了。
薩卡莎昂媚態十足,嬌滴滴卻充斥著輕蔑之意地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你們奇門江湖中人,把褚卓延和詹又平,從京城裡趕出去,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殺了他們報仇,而你們也不用為難,兩全其美,怎麼樣?”
“我們沒有權力驅逐別人。”裴佳淡然應道:“而且,剛才素力古大師所說,不過是你們的片面之言……褚卓延和詹又平,是華夏人,如若事實並非你們所說,那豈不是華夏人在華夏大地的奇門江湖中,任憑外人欺凌了麼?”
“這裡,輪得到你說話?”薩卡莎昂冷笑著藐視了裴佳一眼。
熊永平呵呵一笑。
宋賀皺眉,道:“奇門江湖人士,在華夏大地上,都有發言的權力,若是以長輩晚輩來論的話,這位女士,你,又算什麼?”
薩卡莎昂呵呵笑道:“我與素力古,有同一個師父。”
熊永平樂道:“兒子,告訴這個像妖精的假女人,這位裴姑娘,不是我和老宋的徒弟,也不是我們本家的侄女……所以,咱們管不著裴佳姑娘的態度,再者說了,裴姑娘的師父曹素如果來了,依曹素的秉性,聽到這個妖精不通禮數又沒有教養的話,再看她這副趾高氣昂的德行,恐怕曹素立馬就把她給屠了。”
熊…炎忍不住笑出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