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冷峻,語氣**的。
“淳風,你,你怎麼了?”張麗飛捂著臉扭頭驚訝地看著蘇淳風,甚至都忘記了哭泣嗎,忘記了這樣扭過頭來會讓蘇淳風看到她醜陋的面孔——在她的記憶中,蘇淳風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難道……是因為我毀容了,變得醜陋了,所以蘇淳風已經開始厭煩我,不想理會我了嗎?
蘇淳風目視前方,伸手從脖子上扯下來自己的項鍊遞給張麗飛,道:“麗飛,把這條項鍊戴上。”
“這……”
“快點兒!”
“哦哦。”張麗飛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但還是乖乖地把項鍊逮到了脖子上,剛想起來什麼,便趕緊扭過頭去,生怕被蘇淳風看到她哪怕一點點臉上的醜陋。只是,蘇淳風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甚至有些蠻橫的樣子?而且,他剛才連扭頭看我一眼都不看,他,他確實嫌棄我的醜陋了?
是啊,這張臉現在,好醜。
看一眼都會讓人感覺噁心得忍不住嘔吐。
剛想到這裡,張麗飛突然覺得頭頂和心口同時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就好像身體裡有兩把尖銳的刺刀想要從心口和頭頂穿透而出似的。
“啊……”
張麗飛忍不住迸發出了淒厲的痛呼聲。
“忍著!”蘇淳風大喝一聲,右手掐決默唸術咒,一指戳在了張麗飛後腦下方的風池穴位置,同時度入了一縷本元之氣。
張麗飛輕哼一聲,歪頭昏迷了過去。
蘇淳風猛地一個急剎車又一個急轉向,才避免了剛才因為分心而差點兒撞上前面的車輛,後面傳來了幾聲刺耳的喇叭聲,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轟著油門從內側超車,然後猛地打轉向別了蘇淳風的車一把,並且到前面後急剎車停下。
蘇淳風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急剎車急轉向,惹惱了這輛原本在他後面跟著的寶馬車車主,所以蘇淳風也剎車停下,放下車窗神色焦慮充滿歉意地對那位從寶馬車上下來氣勢洶洶明顯要和他說道說道的中年男子說道:“大哥,真對不起,車上有疾病患者,剛才我也是著急了,您多多體諒。”
“放屁,你給老子下來!”男子衝上前就拽蘇淳風駕駛位置的車門。
後面駛來的車輛都不得不減速緩行。
雖然自知理虧,可蘇淳風現在可沒心情和時間去跟這位彪悍的寶馬車主掰扯那些沒用的,他左手掐決默唸術咒,雙目猛地一瞪站在車門外氣勢洶洶的中年男子,語氣極為詭異地喝斥道:“讓開,回你的車上去!”
中年男子神情明顯怔了下,繼而點點頭,神情變得呆滯麻木地扭頭往自己的寶馬車上走去。
蘇淳風駕車轉向急速駛離。
坐進寶馬車的中年男子愣了會兒神之後,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兒來,他狠狠地一拍方向盤,暗惱怎麼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那小子,怎麼也沒把車牌號給記下來,然後嘟噥著罵了一句:“他…娘…的,老子啥時候這麼好脾氣了?”
黑色的桑塔納2000轎車從萬通物流園的西大門前駛過,蘇淳風掏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娘。”
“哎,淳風,你匆匆忙忙去哪兒了啊?”
“剛去車站接了一位同學,娘,我晚飯不回家吃了,晚上可能回來的要晚一些,和同學聚餐後玩玩兒去。”
“哎你可別喝酒啊,開著車呢。”
“知道了,放心吧。”
“那行,早點兒回來。”
“哎。”
掛了線,蘇淳風的神情陰沉下來——在火車站接到張麗飛的時候,他剛靠近張麗飛,就立刻感受到了那股清晰的恐怖的蠱蟲氣息,幾乎瞬間就斷定,張麗飛不僅僅是中了蠱毒,而且還是極為邪惡歹毒的東南亞一帶的降頭術。
苗疆和湘西一帶的巫蠱之術,雖然同樣邪惡可怕,但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以蘇淳風的經驗和修為,自然能明確地斷定張麗飛中的是哪一種蠱毒。而在得出這種判斷的同時,蘇淳風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目前身處京城,做出一副守株待兔態勢要殺褚卓延和詹又平的那三位來自於泰國的降頭師。
怎麼會把張麗飛牽扯進來?
難道是因為……
裴佳?
蘇淳風心頭頓時湧起濃重的殺機——他很清楚,白衣降頭師的心性還好些,大多會做解降驅毒誅邪之類的醫治善事,而黑衣降頭師做得事情,卻是下降頭,因為黑衣降頭師下了降頭之後,連自己都很難去解除,降頭下了,就下了,除非被其他術士強行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