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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跟在後面進來的袁朗、蘇淳風,對視一眼,也不好上前勸說什麼,只是面露微笑地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女二人抱頭痛哭的模樣。最後進入室內的張開達眼眶發紅,強忍著沒有流出淚水,只是仔細打量了女兒梨花帶雨的臉頰後,發現傷勢似乎並不怎麼嚴重,而且看樣子明顯就是那種不至於留下疤痕的狀況,即便是最終會落下些小的坑坑斑斑,稍微一化妝就看不出來了嘛。
“嗯……”張開達輕輕發出一聲鼻音提醒這對沉浸在久別重逢中的母女,道:“哭什麼哭,淳風和小袁還在場呢。”
張麗飛鬆開母親,又撲向父親:“爸……”
“哎哎,不哭啊,不哭……”張開達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
徐香擠開父女二人,雙手捧著女兒的臉頰仔細打量著,一邊哽咽著說道:“麗飛啊,咋就那麼不小心,燒到了臉,你看看這,這……乖女兒,不哭了啊,你也別擔心,媽媽看得出來,這傷的情況,肯定落不下疤痕的,你肯定還會漂漂亮亮的。”
“嗯,嗯,我知道,媽媽……”
袁朗和蘇淳風兩人愈發尷尬,但也能理解這種狀況。
“淳風,讓他們一家三口先聊著,咱們到後院客廳說會兒話吧,正好我爺爺還有我爸他們,在那裡商量事情,聽說你來的訊息,也說要我把你們接回來之後,請你過去。”袁朗小聲道。
“嗯,好的。”蘇淳風點點頭。
兩人和張麗飛一家三口簡單客套幾句,便轉身走了出去。
後院正堂屋的客廳裡。
袁尊、袁賜欽、袁賜辛父子三人正在慢悠悠喝茶,談論著奇門江湖當前看似平靜實則已然暗流湧動的狀況——當初受到蘇淳風那番模稜兩可,說了好似等於白說,含糊其辭的話所影響,家主袁尊當機立斷,決定與官方那邊虛與委蛇,不表態不反對。隨後沒多久,他們就很快發現,江湖上諸多宗門流派和世家,都從最初的蠢蠢欲動,開始變得含糊不清,直到後來漸趨對於江湖聯盟組建一事的冷淡。
那時候,袁家也已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從虛與委蛇轉變至冷淡推諉。
事後想想,袁尊以及袁家所有人,都後知後覺地明白,其實沒有蘇淳風那般旁敲側擊一番話的提醒,他們恐怕也會如諸多宗門流派世家的人一樣,很快就會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繼而隨波逐流地轉化為冷淡的態度。只不過那樣的話,他們會因為態度的反覆從而直接惹怒李全友,以及其所代表的官方。
所以,蘇淳風這個年輕人,委實有先見之明啊。
不過最近,奇門江湖暗流湧動,代表著官方態度的李全友,似乎已經按捺不住地流露出了他對於諸多江湖宗門流派世家的不滿,把遊說的目標放在了年輕的學子身上,同時也是一種對整個江湖所有宗門流派世家的警告。
你們,別想著作壁山觀,以不動應萬變——都得給我站出來表態!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袁家眾人一時間失了方寸,一步錯可能就會導致步步錯啊。
蘇淳風和袁朗一起掀開門簾進入客廳。
“袁老您好。”蘇淳風先向坐在堂桌旁的袁尊鞠躬問好,繼而向坐在側桌旁的袁賜欽、袁賜辛問好:“兩位前輩好。”
二人微笑點頭。
袁尊擺手示意道:“淳風,快請坐……郎兒,去沏茶。”
“哎。”袁朗應了一聲,趕緊轉過身去沏茶。
“淳風。”袁尊神色認真地說道:“咱們算是關係匪淺的熟人,客套話就不多說了,當前奇門江湖上暗流湧動,根據目前的訊息來看,官方很顯然是要動真格的了,怎麼樣?談談你對當前奇門江湖情況的分析和想法,如何?”
蘇淳風面露謙遜之色,苦笑道:“袁老,您這樣抬舉我,會把我摔得很慘的。寒假前我在學校裡,還受到了李全友教授的警告,說我私底下亂說話,慫恿挑撥江湖宗門流派世家,抵…制江湖聯盟的組建……您說我冤不冤?”
“還有這事兒?”袁尊面露詫異。
袁賜欽趕緊說道:“淳風,我們袁家絕對沒有把你那次說的那些話傳出去。”
袁賜辛瞥了大哥一眼,面露無奈,自己這個大哥真是……說什麼話怎麼都不知道過過腦子呢?本來蘇淳風還不至於因此懷疑並對袁家不滿,可你這麼心急火燎地撇清,反倒會讓人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掩耳盜鈴了。
“您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